另一個飯桌。
包間裡待久了,更讓人喘不過氣來。
今夜落雨,在這種荒蕪的景象中他感到了生命的脈動。
他產生了一個荒唐的念頭。
如果放任自己去淋雨,那該是什麼感受?
大概在別人眼裡和傻子無異。
一個穿著西裝的28歲成熟男性走在雨中,不撐傘,不避雨。
想想都可笑至極。
他大概是和舒意待久了,學了她的天真行事作風。
宋時冕注意到那位蘇小姐還站在那兒,頭低垂著,單薄瘦削的背部下彎。
她穿著一件無袖的裙子,兩隻手在胸前交叉撫上自己的肩部,看樣子很冷。
劉律電話打完過來,剛把手帶搭門把手,宋時冕就叫停了他。
他授意劉律將副駕駛座下紙袋裡的一張披肩送去給蘇莉清。
劉律無聲地張了張嘴,還是去了。
“蘇小姐,雨寒風涼,我們宋總交代我把這個給你。”
蘇莉清接過一看,袋裡是一條burberry的格紋羊毛披肩。
全新的。
宋時冕的車走遠後,她披上那條披肩,從包裡摸了一根菸點上。
看著快要消失不見的車影,吸一口。
這回抽味道竟變了,那一點巧克力的苦澀完全品不出來,唇齒間只剩焦糖奶油的香甜。
她原本落寞的低沉心境完全被喜悅替代。
劉律開著車,不時透過後視鏡看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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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冕一臉平靜,“想說什麼就說。”
“宋總,那個披肩是夫人的。”
宋時冕當然知道是舒意的,小半年前有一次舒意和他母親一塊逛街,兩人刷他的卡一人買了一條一樣的披肩。
宋時冕去接她回家,路上不知道又是哪裡惹得舒意不高興,下車時她直接把披肩連紙袋一起扔他身上。
放狠話:“老孃靠誰都不會靠你,你有幾個錢了不起啊?你這破東西我不要了。”
看看她多麼不講理。
然後那條披肩被他放在副駕駛座下一直放到現在。
“舒意說她不要了。”
劉律勸:“宋總,哪怕太太說不要,你也不能一聲不吭就給別人呀。”
“萬一太太知道了她會生氣的。”
劉律小心翼翼的瞥他一眼:“我覺得你要跟夫人解釋一下。”
宋時冕感到有些頭疼,想想家裡她的巨型豪華衣帽間,以及滿地板的品牌禮盒。
舒意會在乎這些嗎?
她怕是都不記得有這條披肩的存在了。
不過劉律這麼一說,如果不告訴舒意,那她要生氣起來可不好哄。
她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指不定哪天就又想起這條披肩來了。
自己的確應該解釋一下。
於是宋時冕掏出手機給舒意發微信。
指尖打出一行字:飯局結束後遇見合作方女伴一個人等車,下雨,對方穿的少 ,我把那條你不要的披肩給她了。
宋時冕莫名覺得有些不妥。
為什麼跟她解釋這麼清楚,而且好像有點引起歧義。刪掉,重打。
合作方女伴衣物單薄 ,我把你不要的披肩轉贈對方。
點選傳送,出來感嘆號。
合著舒意早把他拉黑了。
宋時冕臉也黑了。
劉律問:“怎麼了宋總。”
宋時冕冷冷吐出兩字:“無事。”
過了一會兒,又按耐不住開口:“舒意那邊最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