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冕手上的動作不停,聽見她說這話,只是眼皮輕垂一瞬,掩去眼中的情緒。
片刻之後他抬眼看著舒意。
“這就算對你好了?”
“舒意,你的要求可以更高一點。”
舒意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很清醒的,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做到什麼地步 ,花多少心思,都不為過。
大家都有所求,愛一個人總要付出。
小糖年紀小,走在路上遇見帥哥都會臉紅,擔心哪一天指不定就被哪個男的騙走,她跟小糖說過,永遠不要輕易被男人感動。
最好對方做什麼都要覺得是理所應當的,自己配得上。而不是人家施了小恩小惠就感激涕零、無以復加。
只有這樣才能在感情裡牢牢佔據主動權。
但她自己也終究是紙上談兵,只有做看客時是清醒的,此刻她也會因這些細微的事情而深感觸動。
這天晚上宋時冕和她一起躺在了那張一米九的小床上,空間有限,她的背貼著他的胸膛。
環境詭異的安靜,彼此彷彿可以聽見突突的心跳聲。
意識漸漸混沌,在完全陷入睡眠的前一刻,宋時冕把手環在她腰上又把她撈近了些。
他貼著她的耳邊說:“睡吧。”
舒意說的是實話,她第二天早上出早工,凌晨四點就要起來化妝。
她提前定好了鬧鐘,然而可能是今天的懷抱過分溫暖了,她遲遲沒醒。
宋時冕比她醒的早,在她耳邊一聲聲叫她。
臨出門的時候宋時冕也跟出來送她,手裡拿了一件又大又長的羽絨服外套。他把衣服抖落開,示意舒意套上。
舒意把胳膊伸進去。
宋時冕幫她把衣服穿好。
他把帽子給她扣上,拉鍊拉到頂,蓋住了她大半張臉。最後掌心輕拍了一下她的頭頂,說:“去吧。”
林白開著車在前面等候,舒意轉身一步一步走過去。
這件衣服是當時黎清給她準備。她放在綠苑沒有管,此刻卻出現在宋時冕手裡。
舒意沒有回頭,因為她沒聽見宋時冕的腳步聲,他還沒有走。
他就在她身後看著她,舒意踩在柔軟的雪地裡,留下深深淺淺的一長串腳印。
她彷彿是踩在了雲端似的,心情也飄忽地不下不下。
直到上車她把衣服拉鍊拉下來,露出被掩著的半張臉。
林白看著她瞪大了眼睛:“你抽風了?”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是笑著的。
這天要拍葉玉珠、宋承志、唐婉華的三人對手戲。
舒意和解梵已經拍過一場單人的,蘇莉清才姍姍來遲。
當時舒意和解梵正在看監視器裡剛才的回放。
蘇莉清脫了衣服坐在她們身邊,她坐下來的那一刻,舒意聞到了若有似無的橙花味。
舒意跑神了片刻,這個味道她一點兒也不陌生。
拍戲的日子比想象中的快速很多 ,宋時冕一直沒走,就和她一起窩在她的那間小屋子裡。
舒意問起來:“你該走了吧,你還要在我這裡住到什麼時候?”
宋時冕理所當然地答:“我從來的時候就沒打算要分開住。”
以前舒意可能會噎他兩句問他抽什麼風。
但現在話在嘴邊也說不出口。她覺得自己可能也抽風了。
宋時冕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他從第一次來過劇組以後就沒有再來過。
這天舒意要和解梵拍一場葉玉珠對宋承志表白心跡的話。
戲裡文工團的小夥伴剛剛結束一場匯演,葉玉珠的腳扭傷了 ,宋承志過來給她送藥膏。
她和唐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