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把宋時冕往後推,他的後腦勺枕在了椅背上。
舒意的眼睛裡全是無邊的情緒。
兩個人都很觸動,他們眼裡全是彼此。
舒意說起話來要比舒意流暢的多:“宋時冕,你知道我原本想做什麼嗎?”
她在他身上坐著,拉遠了兩人的距離,更加居高臨下地看著宋時冕。
“我原本想,我上山找到你之後,我就要找你對峙。”
宋時冕困惑挑眉,他心裡澀澀的,也對她的話感到不解。
“我要問你,為什麼不計回報地為我付出。”
“你給劇組送的餐點,為什麼只給我一個人是特殊的?到底是出於妻子的關照,還是你是出於別的原因?”
宋時冕聽著她遲來的質問,車窗外大雪飄零,好像碎瓊亂玉的敲擊聲。
“我還要問你,你為什麼在我睡著的時候偷偷親我?”
宋時冕覺得無法呼吸了。
“我已經給你答案了舒意。”
因為他愛她,情難自已。
舒意還是不肯罷休,“我還要逼問你,你是不是有點兒喜歡我。”
“如果你喜歡我的話,那你就繼續保持下去吧,因為我剛好也有點兒喜歡你。”
“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那你最好快一點兒想辦法喜歡是上我,我這人沒什麼耐心,但是這件事情上我決定強迫一下你。”
“我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宋時冕。”
如果他沒有對她發火的話,這些話她已經說出來了。
她原本打算一見面就把這些話講出來的,哪怕會沒面子,也無所謂了。
宋時冕被無法形容的情緒夾裹著,她這番話在他心裡激起千層浪。
他長久且深沉地看著她,未發一言。
視線裡她嫣紅的唇還在張合,她話還沒有說完。
“如果你沒對我發火的話,這話我早就說出來了。”
“既然被你搶先了,那我只能多加上一個字了。”
宋時冕無比清晰地聽到這句話,這是他此生聽到的最壯麗的誓言。
“宋時冕,我也愛你。”
既然他先說出口了,那她只能多加上一個“也。”
宋時冕在此刻想要閉眼,但又不想錯過她此刻的表情。
對於不擅長講愛的人來說,把愛表達出來可能很難。如果舒意想聽的話,那宋時冕是願意講給她聽的。但他心裡也並不以為愛就要用嘴巴說出來才動聽,他認為愛是要落到實處的。
但他絕對想象不到,對難以表述愛意的人來講,在聽到自己被愛的證明時,竟然會如此歡欣。
原來,把愛講給對方聽,對於感情豐沛或者貧瘠的人來講都是同等的重要。再堅不可摧的人也會渴求自己被愛的證明。
他要把此時此刻的這一幕的景象完全印在腦海裡。
車窗緊閉,窗外這場飄渺的雪沒有落到他身上,而“愛”這個飄渺又虛幻的意象,竟然有一天真的降臨到了他頭上。
他猝然摟住她的腰把她從高處撈近,舒意嚇得差點驚撥出聲。
她整個人完全趴在他身上,鼻尖堪堪擦過他的鼻尖。宋時冕垂著眸,黑眼仁凝重又深沉,他從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嘴唇。
宋時冕喉頭輕輕滾動,他再次求證了一遍:“你說什麼?”
“再講一遍給我聽。”
舒意唇瓣輕啟,就被他咬住。
但這次不同,這次不是單方面的壓制,而是兩個人的沉淪。
舒意呼吸不上來的時候,宋時冕就鬆開她,給她片刻喘息,不等她緩過來勁兒,細細密密的吻就鋪天蓋地般再次落下來。
頭皮有過電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