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冕抿了口白水,抬眼皮看她,閒閒開口,“問什麼?”
這人真的非常討厭,他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還偏要問自己該問什麼。
“問你為什麼開心?”
“那你說說吧,有什麼好事兒。”
算宋時冕識相,知道補上後兩句話,不然就衝他第一句話的態度,舒意指定翻臉。
舒意把兩隻手都併到桌面上,像個興致勃勃的小學生。
“明天,明天我有新戲要播出了。”
這事兒喝醉那天晚上她說給宋時冕聽過了,不過她不記得了。
“什麼角色?”
跟那天晚上一樣的問句。
“一個大美人,非常冷豔的大美女。”
“欸,你知道的,可能是因為我本人的氣質吧,演起這種角色來,真是得心應手呢,幾乎本色出演。”她還故作苦惱表情。
宋時冕不動聲色打量她,她完美的面龐上毫無破綻。
真是心口不一啊,舒意。
“對了,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在國外讀書的時候。”
那麼多年的自力更生,在十五歲的時候自己就學著照顧自己了。
別人都說他行事果敢,張弛有度,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手段。可誰不是磨練出來的,從十五歲到二十四歲,他一個人被丟在國外近十年,家裡沒給配過保姆司機,沒人管過他的衣食住行。
他一個人從單薄抽條的少年長成身段筆挺的青年,那麼多年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
他知道舒意對他可能有著很多誤解,她一直當他是個家境優渥遠渡重洋享受良好教育的富家公子。他沒有解釋的打算,沒有人問的話,過去根本不值一提,那又算得了什麼呢。
舒意兩手交叉墊在下巴下邊,目光灼灼,“我發現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他瞧著矜貴不沾煙火氣,永遠儀表堂堂。
不過擺在任何環境下好像都能適用,“靠譜”是個舒意願意放在他身上的好詞。
宋時冕並不問她哪一點不一樣,他並不關心,這是他和舒意的不同。
“我發現你跟我原本認為的舒意也不太一樣。”
他不用想象這種太虛幻的詞兒,他總是先對人產生一套預設的形象,然後在以後的相處中慢慢增改和完善這個人物形象。
坦白講,他雖稱不上閱人無數,不過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人心和麵皮他還是參得透的。
他給別人摹出的第一個預設形象,鮮少有誤。
舒意是個例外,他對她第一眼留下的形象,這些年來不斷刪改,且大有未完待續的趨勢,名為舒意的拼圖碎片,散佈在每一個角落。
舒意問:“哪裡不一樣。”
“你好像更可愛一點。”
舒意卻對這個評價不滿,她撇撇嘴,“你知道嗎?只有不美麗不性感,沒有什麼可誇獎之處,才會被說可愛。”
宋時冕不理解她哪裡來的奇怪說法,他並不認同。稍晚一點的時候,宋時冕上樓回了書房。
有快遞送貨上門,蘇溪提前給她打過電話說給她送了個好東西。
她推門一看,是株曇花,非常大的一個盆栽,花枝繁密,有她15個人那麼高,估摸著有好幾十個花苞。
放在哪裡是個問題。
舒意想了想,放在影音室應該很不錯,負一樓的影音室,擺放著好多高大的蔥綠植物,大多數有著綠油油的碩大葉片。
這株曇花,應該能很好融入。
影音室有一整面的投影幕布,側牆是整面書架,宋時冕那些專業知識強的書籍都擺放在自己書房,這裡大多是些閒書。
相當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