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被這些人和事打倒,至少她絕不承認。
“宋時冕,你這什麼破傘啊,怎麼都漏雨了?”
他原本停在原地方寸大亂,聽到她這樣說反倒輕呼了一口氣。
宋時冕可不認為落在自己脖子上的溫溫熱熱液體是雨水。
舒意說:“雨水都淹我眼睛裡了。”
靜默片刻,他低聲說:“怪我,我也感覺到了,這傘怎麼是破的。”
她不願意坦誠,既然她覺得這是沒面子的事,那他就揣著明白裝糊塗,陪著她演。
可能是舒意覺得這個理由實在蹩腳地不能令人信服,她把傘高高舉過頭頂,更多的雨從側面打進來,淋溼他們倆的身體。
她把頭抬高,閉眼睛,雨把她的臉和頭髮都澆溼。
那天雨下的很大,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就分不清是淌下的是雨還是淚。
雨聲裡有她壓抑的喘息和吞沒在齒間的嗚咽。
“都怪你,那我們就一起淋雨吧。”她這樣說。
“好。”他這樣答。
這個時候宋時冕已經揹著舒意走到了車後方,他從車側後視鏡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高昂著頭,整張臉暴露在雨霧中。
鏡子裡分明是兩個很小的人影。
宋時冕卻彷彿清楚看到了她皺起的眉和泛紅的眼,他心說:他分的清的。
淋雨確實是一場共沉淪的好把戲,他覺得自己心裡也一起被氤氳進了潮氣。
回到綠苑,兩個人都被雨淋得不輕,各自分別回房去洗澡。
宋時冕洗完澡之後去書房拿好整理的資料接著去了舒意房間。
浴室門縫裡透著光,卻無聲無息,甚至沒有絲毫水聲。
他在舒意的梳妝檯前坐下,背對浴室,等了很久。
大約有半個小時,實在安靜地有些過分。
宋時冕坐不住了,抬手扣了扣浴室門,“舒意,你在幹什麼?”
:()觸及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