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醒過來的時候沒看見宋時冕。
她睜開眼睛,就聽到小糖帶著哭腔叫她“舒舒姐。你醒了。”
一聽見她醒了,林白也跟個哈巴狗一樣湊上來,這個傻叉看起來也是一臉凝重。
“怎麼樣啊?”
“疼不疼?”
“有沒有直覺?”
“打了麻藥腦子還清醒不?”
林白真應該慶幸舒意沒力氣翻白眼。
這問的都是什麼問題?合著跟她做了多大手術似了。
她主要是皮外傷,除了有點兒疼,沒多大事兒。
舒意屈了一根指頭勾了勾,以為她要說什麼,林白把耳朵湊近。
“你是不是下一秒就打算給我聯絡墓地和火葬場了。”
大驚小怪。
她語氣還是挺虛弱的,不過殺傷力一點兒不減。
林白耷拉下去的嘴角總算上揚了一點兒。
小糖不太樂意她說這話:“舒舒姐,你怎麼說話呢……快呸呸呸。”
舒意笑笑,她視線從病房裡掃了一圈兒,問:“他人呢?”
不用問這個他是誰。
小糖輕聲說:“卓總找過來了,這會兒和宋總在外面聊呢。”
舒意垂了下眼皮示意瞭解。
看她沒接著問下去,小糖又補道:“宋總沒離開多久,你醒過來那陣兒他剛離開沒兩三分鐘……”
小糖頭伸到病床上頭左扭右扭,把她裡裡外外看了個仔細,最後把眼睛停在某處,“舒舒姐,你手上是不是也有傷?我們來的時候 ,宋總正小心翼翼地攥著你的手指,你是不是手上也被玻璃劃到了啊?處理了嗎?”
因為肩胛骨上的傷,舒意頭被墊高,側臥著躺在床上,她的手正好端端擱在被子裡,被蓋的嚴實。
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舒意慢吞吞地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 ,放在臉前仔細瞧了瞧。
這邊的醫院設施不是太好,頭頂上只有一盞慘白的白熾燈,看久了眼睛會有點兒酸。
不過也足以看清楚了。
演員的手基本上不太能做美甲,她的指甲透粉圓潤,修剪的很整齊,指節勻稱,指骨纖纖。
分明完好無損。
舒意的瞳仁微微動了一下,但是什麼都沒說,片刻後她想起來什麼,問林白:“林白 ,那個人呢?”
“被宋總踹了一腳,緊接著也被卓總送醫院了,估摸著也是這家醫院。”
“姑奶奶你是真虎,你直接照人腦門上砸啊,雖然說他是該打,但你也不想想腦袋是能隨便砸的地方嗎?萬一要出點兒事兒可就鬧大了。”
小糖也附和:“對呀舒舒姐你是有點兒衝動了。”
舒意砸他哪兒都可以,唯獨腦袋,那可是緊緊關乎人命的部位。
舒意滿不在乎:“知道腦袋關緊他還敢朝宋時冕砸?”
她在洗手間聽的清清楚楚 ,那個人原本就是打算朝宋時冕的頭部下狠手。
林白立馬接:“那不也沒砸到嗎?”
“真要砸到了還了得!”
得虧是沒砸到,沒砸到這姑奶奶都把人直接爆頭了,真砸到了那人有十個腦袋也不夠她開瓢的。
真是隨隨便便就能為了人豁出去,林白嘖了一聲:“瘋丫頭。”
林白思附了一會兒,又想到了別的,“不過聽說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聽說卓總在酒櫃上發現了個被落下的手機……”
他的聲音猝然放低:“估摸著是幕後黑手來不及收走的……”
舒意當然知道這事兒沒那麼簡單,洗手間裡還有另外一個男聲,這很明顯是一場蓄意尋仇,就是不知道宋時冕惹了誰,竟然追到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