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蘇抿著唇沒說話,最終點了點頭。
一切事情都在好轉,似乎新年一到,零點的鐘聲敲響,過往的灰塵和陰霾都被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希望和新生的喜悅。
舒意發出這樣的感嘆的時候,心裡頭都是沉甸甸的幸福感。那個時候宋時冕正姿態放鬆地坐在沙發上看書,他穿了一件咖雜色的毛衣,顯的人白又清瘦,這件毛衣是黎清給織的,至於為什麼是雜色,那是因為舒意心血來潮要拿著毛線自己試一試,結果不僅把花色弄雜了,自己嫌無趣,甩手又不織了。
多虧岳母大人的功勞,宋時冕還是得以在除夕夜這天晚上穿上了溫暖鬆軟的毛衣。
舒意覺得他穿這件格外好看。
開啟後置攝像頭偷摸拍了一張照片。
沒開閃光燈,但這個人就是有一種洞察一切的本領,他翻了一頁書,連頭也未抬。
“拍我幹嘛?”
“誰拍你了,我拍風景呢。”
宋時冕懶得拆穿她,大半夜的,外頭烏漆麻黑的,有什麼風景可拍。
宋時冕合上書,看過來,“舒意,想不想出去玩兒?”
“我們去旅遊吧。”
剛剛小糖的電話,宋時冕都聽見了。
“去哪兒?出國嗎?”
“都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她想去的地方嗎?工作忙,舒意已經很久沒出去旅行過,何況這次,是要和宋時冕一起去。
他們倆結婚後還沒一同出遊過呢。
舒意興致勃勃的跳上沙發,坐他對面盤著腿。
“那先說好,去哪兒誰定?”
“你定。”
“計劃誰做?”
“我來。”
“有矛盾聽誰的?”
“你的。”
“行李誰拿?”
宋時冕嘆口氣:“我的我拿,你的還是我拿。”
這下舒意滿意了。
大年初三,舒意和宋時冕坐上了出國旅行的飛機。
他們去了北海道看雪,坐上叮叮噹噹的列車,看了銀裝素裹的鳥居,和白雪覆蓋蜿蜒的海岸線。
兩人穿著同色系的大衣和霧藍色的圍巾,牽著手在雪地裡慢慢遊蕩。
第二站去了紐西蘭感受南半球的春,在皇后鎮看了美麗的湖泊和山脈,在特卡波湖看了迷人的藍色湖水。
在陽光和草坪下和小動物們合影,宋時冕在舒意壓力之下被迫精進了一番攝影技能,終於能在碧藍的湖水前給舒意拍下稱得上人生鏡頭的照片。
緊接著又去了芬蘭和挪威追極光,在返程的最後一天,他們終於如願見到了極光,在藍綠色的奇幻天空之下,宋時冕低下頭,親吻了她。
他們還在布達佩斯的多瑙河遊船上共飲了一杯香檳酒。
那一刻舒意覺得,這一生的風景都不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