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砰一聲把門關上,宋時冕被隔絕在門外。
他的手垂下來,深深的無力感以及挫敗感席捲了他。
比起不理解、莫名其妙,他更多的是想要解決,他要弄清楚舒意為什麼生氣。
門板的另一面,舒意喘著氣,痛罵宋時冕一頓仍難解她的怒火。
舒意不禁把手放在心口,細密的痛和澀被掩蓋在怒氣之下此刻像漁網一樣把心臟勒緊。
於無人處,滋生的另外一些複雜情緒湧進來,令她難以疏解。
她為什麼會感到難過?
為什麼比起生氣,好像心痛和委屈更多一點。
為什麼明明是他做錯了事,她卻覺得自己更加可悲。
有一個她不得不情願面對的問題:她是不是一直對宋時冕懷有期待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某種程度上,宋時冕不在是名義上的那個死人臉老公,她內心隱隱渴望著他的理解和支援,希望與他共享生活的苦和樂。
看到下雪天要分享給他,被導演誇了要分享給他 ,得不到他回覆的時候,她像傻子一樣總想看一眼手機,真的等到了他的回覆,她又氣惱於自己的在意,刻意把他晾在一邊。
她又在和誰較著勁兒呢。
舒意不得不承認,她的反應好像是大了點。
不正常的不是宋時冕 ,還有她。
她可以在很多時刻故意用別人來刺激宋時冕,卻不允許他表露出一點其他的可能性。
她明明確確跟宋時冕說過她不會再要那條披肩,當那條披肩真的被他給了別人,她卻無法接受。
平心而論,如果換作是她,她可能也會把屬於宋時冕的東西給別人,而不去想哪怕他不要了也要給他留著。
同樣,舒意不會跟他解釋,因為覺得沒必要。
而當情況反過來,換作是宋時冕面對這樣的處境,她不可理喻地不想聽所有的解釋、藉口,甚至不想深究原因。
她只在乎自己受到傷害的事實。
明明 ,對沒有感情的另一半的所有物視若珍寶,這種行為更加不對勁吧?
門外的宋時冕原本一頭霧水,而此刻,他反覆回想舒意最後說的那句話:“自己家的狗跑到別人家串門。”
他明白了。
宋時冕立馬掉頭,大步往外走。
他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打給劉律。
劉律今天第二次接到不好應付的電話, 老闆在電話裡直接問:“劉律,舒意今天有問過什麼嗎?”
“呃,有……”
劉律第二次提到:“老闆,太太不要的東西也不能隨便給別人。”
“女人在某些時候是很小氣的。”
宋時冕抬掌扶了下額。
他真是昏頭,把那條該死的披肩拋在腦後太久了。
他把電話結束通話,步履急促地往外面走。
他有設想過舒意任何不滿的點,甚至包括誤會他亂搞男女關係,真若如此,他有千百條證據可以擺出來為自己自證清白。
可唯獨披肩這件事,他沒辦法辯解。
錯了就是錯了。
是他不妥在前。
當時舒意把他微信好友刪了,那幾條沒有發出去訊息在此刻重創了他們之間稀薄的感情。
推開酒店大廳門,鋪天蓋地的涼意襲過來,宋時冕抬頭看了一眼,今天是明黃的彎月。
他此時只有一件要儘快去做的事。
剛行至停車場,一道柔和的女聲喚住了他。
“宋總。”
那道聲音如梨花靜綻般清雅。
他不需要回頭就知道那是誰。
蘇莉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