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兩萬軍將與一千禁軍的屍體,還有懷裡的老將軍帶孝而行,手捧帥印朝京城行進。
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在秋風近時漸顯荒涼的路上,一路上鴉雀無聲很是寧靜。但淚水和沉默中卻有著讓人無法輕視的殺氣,本就是血腥滿身的狼虎之師,這會更是讓人驚骸。
餓狼營上下悲憤不已,饒是一些已經被紀龍拉攏的武將也不敢在這時候提半個不字。所有別樣的意見全淹沒在了報仇的潮聲之中,許多中年的將士都已經開始磨刀霍霍,咬牙切齒的等著攻打津門的命令。
送葬的長隊一路上壓抑無語,路過破軍營駐紮地時。發現原本是對峙的破軍營上下全都掛滿了白布,全體將士也為紀中雲批麻戴孝!
巫烈又一次感極淚下,深深的鞠了一躬。雖然前近日還在對峙,但曾經血水裡一起拼殺的情誼還在。破軍營的尊敬讓人大為感動,也證明了老將軍的聲譽之高舉世無雙。
“巫烈!”聲音嘶啞而又痛苦,紀鎮剛一身素服的站在了營外,面上有些憔悴,也有哭泣過的淚痕!
“末將在!”巫烈一看是紀鎮剛,趕緊恭敬的翻身下馬,但懷裡始終抱著已經沒了體溫的紀中雲不肯放下。
紀鎮剛也不禁潸然淚下,突然上前狠狠的打了巫烈一巴掌,怒罵道:“你想這樣讓鎮北王進京麼,堂堂異姓王竟無一裹屍之棺,你會讓他九泉之下都不得瞑目的。”
“不是,末將……”巫烈摸著臉上的腫疼剛想解釋時,紀鎮剛已經轉身走入了營內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末將糊塗了!”巫烈滿面的痛苦,淒厲的號啕道:“末將該死,竟忘了將軍乃王爺之尊,萬死不恕呀!”
“巫將軍!”這時候破軍營中數十人緩緩的走了出來,被他們團團圍住的是一口沉重的柳木長棺!
長棺漆黑而又厚重,古樸而又不失尊嚴,一看就知道起碼是千年柳木所制!棺上鑲嵌了名貴的玉器與寶石,紋滿了瑞獸祥雲。再不懂行的人一看都知道名貴之極,絕不是民間的凡物!
“這,這是?”巫烈傻了眼的問道,驚訝之餘也是有點錯愕。
人群中走出了一位副將,明顯與他有數面之緣。恭敬的對紀中雲的遺體一拜後,顫聲說:“這是先皇御賜給我們將軍的長棺,每次出征他就一直帶在身邊小心保管,總唸叨說等他死了就可以躺進去。將軍說了,王爺乃開朝大將之尊,後事也不能有半點寒磣,請王爺入棺吧!”
“末將……謝過金吾將軍了!”巫烈淚如雨下,感激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小心翼翼的將紀中雲的遺體放到棺木中去。破軍營的將士們幫忙清洗去紀中雲身上的傷口,又恭敬的將一件件皇家御賜之物全放進棺內。
看著主子安詳的遺容,巫烈這時候他才明白紀鎮剛怒的是什麼,怒的是他痛苦得六神無主,褻瀆了主子不世的威嚴,讓他堂堂陣北王露骸風中,想起這些心裡立刻悔恨交加。
巫烈跑到紀鎮剛的營外三跪九叩久久不起,他自然知道這祖皇所賜之物的貴重。即使骨肉至親也沒人會輕易讓出,這等情誼使餓狼營上下感激得無以為報。
走出營外時,卻是突然發現送葬的隊伍竟然對了一萬身穿孝服的破軍營將士。巫烈驚訝的看著他們:“這是……”
“我們送的是昔日的餓狼營大將軍,名滿天下的鎮北王爺!”破軍營眾將痛聲的吶喊道:“王爺之威無人敢忘,即使逆子無道,但他還是開朝大將,是大明的王爺。”
“謝過兄弟們了!”巫烈熱淚盈眶,這時候什麼話都是蒼白的了。只能跪地一拜謝過,再次起身扶棺而行。
送葬的隊伍再次增加,約三萬的兵將戴孝而行,聲勢之大,憤恨沖天。不管是誰見了都退壁三舍,如此壓抑的殺氣只是一見都讓人膽寒,莫說膽敢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