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聲幽幽,增添幾分神秘的恐怖色彩。
孰料月合壓根不放在心上,白他一眼,理直氣壯道:“別讓我們瞧見就行。”
她不是溫室裡的花朵,自小受盡苦難,見慣人間醜態,清楚人性本惡。
不殺人是遵紀守法,並非她窩囊無能。
兔子國法律嚴苛,不許隨意害人性命。武俠世界則不同,法理和人情並存,視具體情況而定。
別人不出手,她便做個好人;別人下狠手,她不介意永絕後患。
小姑娘笑意盈盈,把殺人講得那麼輕描淡寫。
蘇暮雨和蘇昌河挺意外的。
他們以為這麼年輕的小姑娘大概心慈手軟,還擔心動手的時候會受到阻礙。
如今……
蘇昌河眼底閃著濃濃的興奮,拍手叫好。“小乞丐,我們低估你了。”
蘇暮雨也無異議。
他不覺得月合有什麼問題,被人欺負不還手,那是愚蠢!
月合不樂意了,端正坐姿,義正言辭說:“我的乳名叫小月亮。”
她瞪著蘇昌河,不滿地磨了磨牙,“不是小乞丐!”
蘇昌河極力憋著笑,“嗯嗯!小月亮!”雙日為昌,又來個月亮,有趣,實在有趣!
蘇暮雨彎唇,身上憂鬱的氣息散了些。
幾人相談甚歡。
中午時候,雲滄司農回來。
月合為大家做了個簡單的介紹。
相由心生,月滄司農第一次見到雙蘇的面容,只覺傳言不可信,這分明是兩個英俊帥氣的少俠。
特別是蘇暮雨。
長相帥氣,溫潤儒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世家公子哥兒。
“兩位少俠不必客氣,我早早命人蓋了間新屋子。你們住在那裡,缺什麼儘管提。”
雙蘇有些窘迫。
小姑娘不熟悉暗河的情況,將他們錯認成俠客還說得通,怎麼雲滄司農也跟著瞎叫。
蘇暮雨脊背挺直,微微低頭,禮貌地行了一禮。“前輩,我們是殺手。”
蘇昌河看在月合的面子上,歪著身子,抱拳見禮,“前輩,我們暗河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她不懂,您應該明白的。”
雲滄司農好整以暇地打量兩人,驀的掩唇笑起來。
她轉過頭,促狹地對月合道:“你的兩位朋友很自卑呢!”
月合早就有所察覺。
“殺手是一個職業,和大夫、小販沒有區別。我們可能會害怕、討厭甚至仇視,但這不代表你們是壞人。”
雙蘇的心臟狠狠一震,腦袋裡嗡嗡的,彷彿有什麼東西霎時裂開。
世人皆厭惡殺手,他們走在江湖上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千百年來,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苟且偷生,看著別人幸福快樂、名揚天下。
然而今天,有人告訴他們,殺手僅僅只是一個職業,他們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這……
兩人心底掀起一陣陣驚濤駭浪,不斷沖刷著固有的認知。
有點難受,難受過後湧起不可名狀的釋懷。
“存在即合理!”
月合猜出他們的心思,輕輕安慰:
“殺手,是江湖上的稱呼。朝野間,這種執行殺人任務的叫護衛、暗衛和死士。
本質上你們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活著而拼盡全力。”
蘇昌河和蘇暮雨聽到這話,內心更是久久不能平靜。
他們一度認為小姑娘不知江湖險惡,才會那般天真單純,其實人家心如明鏡,看得比他們透徹。
蘇昌河覺得很不真實。
掃視周圍人恬淡的面容,他試探性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