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鼎之點了下頭,朝月合鄭重鞠一躬。“多謝姑娘指點迷津。”
月合莞爾一笑,他還不算笨。
“去吧!當你勇敢面對時,一切荊棘俱會自動讓路。”
葉鼎之記掛著易文君,吞吞吐吐問:“我什麼時候動身合適?”
“儘快!”月合心知他的戀戀不捨,卻無能為力。
多少雙眼睛盯著,葉鼎之是任務物件,也比不上她自己的安危。
葉鼎之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收拾些衣物,於當晚離開天啟。
姬若風訊息靈通,大半夜找上門。
“左等右等,不見姑娘去百曉堂做客,我便不請自來了。”
月合有點煩躁。
她無意摻和進天啟的是是非非中,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爽快些!姬堂主的確救過我,你想要什麼報酬,儘管直說。我耐心有限,過期不候!”
語氣裡的不悅毫不遮掩。
姬若風感嘆這位果真如情報中所言:脾氣大,不好惹。
瞧瞧葉鼎之,被整治得服服帖帖;青王跋扈,在這位面前也得收斂一二;高高在上的皇帝,都對她有求必應。
想到這些,姬若風拱了拱手,開門見山道:“姑娘登陸前行蹤神秘,百曉堂非常好奇。”
兩人歲數加一起沒有半百,可心眼子多如篩糠,密密麻麻的,不敢大意。
月合調取原主的記憶,結合自身情況,半真半假地講出來。
“我出生在一個島嶼,那裡面積不大,島上原住民兇殘粗魯……”
夜色綿長。
屋內燭火搖曳,在窗紙上投射出兩個倒影。一個嬌小玲瓏,一個筆觸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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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司農署。
雲滄司農在自己的試驗田裡澆水。
一年四季,夏天溫度高,陽光充足,適宜種瓜果蔬菜。
她拿出珍藏的種子,按照寶貝侄女兒留下的指導書,細心地種下,定時定點澆水除草,生怕有個什麼閃失。
“師父,天啟城來信。”一個弟子走過來,將信封高高舉起。
雲滄司農瞥了眼封面,“姑姑親啟”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她放下水瓢,用乾淨帕子擦去手上的泥土和水漬,慢悠悠接過信件。
信上大致描述月合在天啟城發生的一切,雲滄司農看得提心吊膽,末尾處的一句話倒是把她弄懵了。
“隔壁鄰居想幹架,奈何實力不濟。”
這話牛頭不對馬嘴的。
弟子見了,一頭霧水地摸摸鼻子,打趣道:“小師妹愛湊熱鬧,什麼八卦都打聽。”
雲滄司農眼睫低垂,眸光閃了閃。
寶貝侄女不是無的放矢之人,肯定另有深意。
隔壁鄰居,侄女自來天啟後,能稱得上鄰居的只有……
她心跳驀的加快半分,捏捏掌心,面上儘量保持淡定。
“她到天啟沒多久,新鮮熱乎著呢。甭管她,以後吃到教訓就老實了。你幫我看護著秧苗,我回去把信放好。”
說說笑笑的,移開了話題。
弟子領命,對照著指導書開始施肥。
雲滄司農對摺好信件,放入袖子裡,一路趕回自己的住所。
身為司農署的主事人,她的住所位於司農署的正中心,佔地幾百平,三面共六間房。
院中空地很大,放置諸多花盆,裡面種滿了各色各樣的秧苗,花卉果蔬,甚至還有藥材。
關上院門,她沒有進自己的臥室,反而去了左邊的藥房。
藥房裡有許多藥材,味道濃重,故而窗邊擺上一盆清新的茉莉花。雲滄司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