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勒索選錯了人之類。
反正大皇子已經去了,他也不怎麼著急。
晃晃悠悠到了利市坊,馬車往裡面沒走多久,就看到前面為了一堆人,隱隱有爭吵聲傳來,周圍還有三三兩兩的王府護衛在警戒。
馬車不能繼續往前,洪禹下車,在那名隨從的引領下,剝開人群走進去。
大皇子端坐在一張臨時搬來的椅子上,雖然姿態看上去很放鬆,但是臉色很難看。花郎國的使團一共十二個人,一個不少,全在地上呢,有的躺著有的坐著,人人帶傷,正使滿臉是血,副使哼哼唧唧的呻吟著,其他人也是一個個悽慘無比。
另外一邊只有四個人,一對中年夫婦,帶著兩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一男一女,聚在一起互相緊攥著手。
他們身後的店面不大,賣著一些大夏南方出產的綢布,不是什麼高檔貨,不過樣式富貴喜慶。
看到洪禹來了,正使一聲慘叫更是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打滾起來:“哎喲哎喲,我被打成內傷了啊,好疼啊,要死了活不了啦……”
大皇子皺眉道:“樸大人,有什麼事情先起來再說吧,若真是受了傷,還是趕緊去看醫匠的好。”
樸恩泰倒在地上就是不肯起來,不住的打滾。反正他們身上的粗布衣衫顏色很深,滾了幾圈,也沒顯得有多髒。
“我不起來,我要是起來了,你們就要包庇罪犯,我堂堂花郎使者,在你們武都城中被人公然行兇,大夏還有沒有王法了,還在不在乎兩國邦交了?”
他說著,使了個眼色,周圍那些使團的人,一個個更是大聲呻吟起來,一時間真是慘叫聲此起彼伏!
那中年漢子大約是店主,憤然道:“殿下,這幫人血口噴人!他們來到店裡,五百文一尺的綢布,非要小人五十文一尺賣給他們,小人連本錢都不夠!他們見小人不答應,就想要仗著人多欺負我們,結果我家孩兒正好回來了,一怒之下這才動手……”
“呸!”樸恩泰一下子跳起來,一口啐向那漢子:“誰血口噴人?你這混蛋才血口噴人。我堂堂花郎上國使團,會在乎你這幾個錢?訛詐你?你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明明是你一定要把五百文一尺的破布,五兩銀子一尺賣給我們,欺負我們外鄉人!”
那中年漢子不善言辭,氣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他身後那名少年郎大怒就要衝上去:“你敢罵我爹!”
中年漢子夫婦趕緊拽住他,女孩也哭了:“哥,你還嫌惹的事情不夠大嗎!”
少年氣沖沖的停住了。
一旁的幾家店鋪老闆一起上前行禮道:“殿下,張老哥平時為人厚道,做生意也一向誠信為本,絕不可能先動手打人的。”
“就是,張老哥在街坊鄰居之中口碑很好,在這裡做生意也十幾年了,這件事情肯定不是這些花郎人說的那樣。”
大皇子有些猶豫,從感情上他當然偏向於張姓夫婦一家,但是畢竟事關花郎國的使團,不能輕率對待。
“殿下,你是要包庇罪犯嗎!”樸恩泰一聲厲喝,面目猙獰:“我們使團在大夏境內,就代表著花郎國,殿下可要考慮好了,是不是要跟我們花郎交惡!”
大皇子心中極度不滿,這個樸恩泰,還真把花郎當成“上國”了,竟敢當眾威脅自己!
洪禹在一旁冷眼旁觀,不管怎麼說,樸恩泰堂堂一國使節,居然在鬧市撒潑打滾,這個花郎,也沒什麼國體可言了。
樸恩泰看大皇子不吭聲,更是上前一步,厲聲喝道:“殿下,難道你真要為了這幾個賤民,得罪我花郎國!”
大皇子頓時有些猶豫。樸恩泰的態度很可惡,可是他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啊。
周圍的百姓大怒,破口大罵:“你說誰是賤民?!”
“這幫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