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成熟的帝王。
鳳瑄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感受著高子辛的逃避,心中的天平不斷偏移。只是,他還是沒能直接作出抉擇。
因為不管是選哪一個,他都捨不得。
於是鳳瑄將所有的心事全都壓在心底,面上絲毫不露分毫。下車的時候,他臉上甚至還故意帶了幾分微笑,以免讓人猜疑他和高子辛之間不和。
外面的人倒是看出高子辛神色不愉,卻不敢妄加猜疑。唯獨歡喜心裡有些幸災樂禍,暗暗猜測是不是鳳瑄從此以後就要失寵了。
高子辛回了皇宮,梳洗過後換上正式的龍袍,便直接宣召了三位輔政大臣。
雖然他此時有些逃避和鳳瑄見面,卻還是把鳳瑄的提議記在了心裡。而且,就在他梳洗的時候,他突然福至心靈,猜到了鳳瑄的打算。
他這次明顯是要徹查水壩一事,實際上卻是要徹查朝廷撥下的款項被層層剋扣的問題。這無疑是件驚天大案,一旦徹查起來,不知道多少人會被牽扯進去。
鳳瑄提議讓他見三位輔政大臣,詢問三人的意見,表面上是請教他們實際上卻是要逼他們表態站隊。
只要三人肯站在他這一邊,幫他鎮壓那些心懷鬼胎的朝臣,這件事才能順利地進展下去。
高子辛想明白之後,心裡對鳳瑄就多了幾分愧疚,也不再逼著自己去想那個原本就不該存在的孩子了。
所以等他梳洗完再見鳳瑄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然恢復如常,也不再像剛才那般耿耿於懷,逃避著不敢看鳳瑄的臉了。
只是他此時還不知道,鳳瑄雖然面色如常,實際上心裡已經有了疙瘩。
不過,看到高子辛恢復如常,鳳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他這一高興,滿心歡喜趕過來的三位輔政大臣就倒黴了。
三人此時根本不知道水壩的事,下面的人知道事情鬧大了無法收場,一直將這件事死死瞞著,根本不敢讓上面的人知道。
三位輔政大臣地位太高,就更加不可能知道這事了。
所以,他們這次聽到宣召的時候簡直高興壞了,還以為高子辛終於意識到他們三人的重要性,改變主意了。
不過,當他們眼巴巴地趕來勤政殿,看見鳳瑄竟然也在的時候,心裡突然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也沒來的時候那般激動了。
三人本人地警惕起來,規規矩矩地給高子辛行禮,絲毫不敢放肆。
換成以前,以三人的身份,高子辛往往會免了他們的行禮,以示對三人的敬重。只是這一次他是特意回來發洩怒火的,便什麼也沒說,只面無表情地看著三位輔政大臣規規矩矩地行完了大禮。
他甚至沒及時讓三人起來。
他畢竟是天子,沒有他開口,三人就算位高權重,也不敢直接站起來。
他們只能跪在地上。
勤政殿鋪的是巨大的金磚,不過並非是黃金的金,而是價值千金的金。此磚是由一種特殊的泥土經過無數頭牛踩踏無數次後才得以成形,質地異常細密,而且工藝複雜,造價昂貴,所以才得了金磚的名字。
這種金磚質地細密,也就意味著十分堅硬,三人都上了年紀,一跪上去,便還覺得又冷又硬,膝蓋實在受不住。
所以不到一分鐘的功夫,三人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高子辛看在眼裡,這才說道:“三位愛卿怎麼還跪著?平身吧。歡喜,還不快給三位愛卿賜坐。”
歡喜面無表情地帶著人搬來椅子,請三位輔政大臣坐下,態度還算恭敬。
三人卻是不由自主地對視了一眼,心裡七上八下。
他們都是老狐狸,所以高子辛的態度一表露出來,三人就意識到,高子辛這是在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