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會攪擾這個病房裡已然營造出的一種安靜氛圍。
可是這種安靜氛圍很快就被打破,鎮興隆和其他病人及其家屬們都聽到看到了,睡得很沉的錢馥芳正在夢囈——對不起,我錯了,一定認罪。饒了我吧!能不能讓我這個噁心的長了一身爛瘡的面板病好哇……
這夢囈讓其他病人及其家屬們聽到了,都感到莫名其妙。鎮興隆倒是聽出了名堂,但令他心裡打顫,因為錢馥芳的確欠侯金枝的款子沒還,昨天被迫讓自己把錢還給了她娘,也是出於無奈和恐懼,並且錢馥芳之前還起心不良,指望唆使自己謀殺了侯金枝她娘,就可以一舉兩得。
一則可以逃避那筆欠款;二則再沒有人燒滾開水澆淋那個稻草人,那樣的話,錢馥芳的一身爛瘡就可以不治而愈。她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哪知眼下病情還惡化了,並不如意。
錢馥芳說夢話,到底夢中碰見了什麼,不得而知,鎮興隆也猜想不到。他甚至想在老婆講夢話時,接話答腔,可是又害怕了。
記得早年奶奶在世,常囑咐包括他在內的幾個孫子:你們要記住,凡是有人說夢話,千萬不要答腔。若是答腔了,做夢的人說,你要死,那麼就真的靈驗。
至於是不是那回事,鎮興隆也不知道,但是相信奶奶說的話,是為他們後生好。他寧願相信這是真的,也不願冒險地試著與說夢話的人答腔,就算現在說夢話的人是他的老婆,他也要穩住,不能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