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司“哼”了一聲,把頭轉向一旁,不看他,也不回答。
梁光見狀,皺了皺眉頭,對一旁計程車兵小聲道:“去,叫個通譯過來。”
“不必了。”說話的是殷駿鵬,他看著巴布司:“我知道你聽得懂!你就是巴布司吧?”
大漢睨了殷駿鵬一眼,隨後用生硬但卻標準的官話說道:“我是巴布司,但我不是什麼土人頭領,只不過是南疆十九峒推舉出來的大峒主!”
殷駿鵬笑了笑。
由於南疆地處溫熱,各種奇異的動植物隨處可見,若有本事抓到、挖到,販運回北方那可是極大的利潤,因此北方的商賈越來越熱衷於南下,爭奪南疆的資源。然而隨著北方人口大量進入南疆,先進的文明對這裡原始的生活產生了巨大影響,也對固執地堅守自己的生活習性的土人造成了巨大威脅。為了應對和抵消這個威脅,原本互不干涉、甚至互相敵對的部落都放下了成見,聯合在一起,至少表面上是這樣。他們共同從十九個部落首領中選舉出一人擔任大峒主,負責南疆十九峒的聯盟的日常維持和戰時統領工作。大峒主任期終生,除非有半數以上峒主,也就是九個以上峒主認為大峒主不再適合這個工作,要求進行改選,南疆十九峒才會再次召開聯盟大會,選舉新的大峒主。
聽得出來,巴布司對於自己能夠當選這一屆的大峒主,還是非常自得的。
殷駿鵬也不跟他糾纏,單刀直入說道:“巴布司,爾等身為天子臣民,卻不服號令,公然聚眾造反!你可知罪?”
巴布司冷笑一聲,道:“天子臣民?天子什麼時候照顧過我們?中原人在這裡橫行霸道,就知道欺壓我們,誰還會臣服他?”
殷駿鵬皺了皺眉頭道:“若是受到欺壓,就該向皇上申訴,皇上自會處理!你們聚眾造反就是死罪!”
“死又怎麼樣?你們中原人不是有句話,什麼……士可殺不可辱?”巴布司強橫說道。
梁光一聲悶笑,低聲嘟噥:“有你這樣的‘士’麼?”
殷駿鵬瞪了他一眼,才轉向巴布司道:“不管怎麼說,你們發動判斷本應該是滅九族的大罪。不過皇上仁慈,為黎民百姓計,不願多造殺孽。如今你已被擒,如能號令你的族人放下武器,或可網開一面,繞你不死!”
巴布司不恥地笑道:“你們官兵仗著人多,我一時疏忽才會被你們抓住,又不是靠你們的真本事,有什麼了不起?!想要我投降?辦不到!”
殷駿鵬早已料到他會這麼說,聞言倒也並不生氣,只是微微笑了笑說:“那你以為,如何勝你你才會心服口服呢?”
巴布司眼睛一亮,說道:“只要你放了我,跟我們在大山裡再來一場較量,你贏了,我便服了你!”
想不到這人還粗中有細!看他那麼快就說出這番話來,必定是早就想好了的!難怪這次南疆的判亂遲遲無法平息,土人們仗著對地形的熟悉跟官軍周旋,這次若不是將他們誘到平原上,還真就捉不到他!也難怪他不服氣,因為是在他們不熟悉的地方輸掉的。
沒有跟他講,短人所長、困敵於不利才是兵法要義,這人只不過比其他土人多了幾分腦筋,中原博大精深的兵家戰術他學到的不到一成。
“那好,如你所願,我就放了你!你回去整頓你的部族,我們再來鬥一場,看究竟是你厲害,還是我比較強!”
“大人!”梁光一聽急了,叫道。
好不容易抓到敵方首腦,卻又要放了,就算他是這裡的最高長官,擅自釋放重犯那也是重罪啊!再說,抓到人已經是大功一件,何必再去冒險放了又捉呢?山林間是土人們的地盤,放虎歸山,能不能抓到他那可真的誰也不敢打包票啊!
殷駿鵬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放心,我既然敢放了他,自然就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