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苦笑道:「我們誰不像戲子……咦!為何你不害怕?」
柔柔向他甜甜一笑道:「怕什麼?範大哥最有辦法,何況還有你護著我!」
韓柏想了想,的確又是沒有什麼可怕的事,就算給人揭穿了,大不了便和範良極殺出公府,想到這裡,雖然胸膛仍未能全挺起來,膽色倒壯了不少。
柔柔低呼道:「有人來了!」
韓柏往簾外望去,果然看到十多名衙役,擁著一個穿著官服,師爺模樣的人由側門走出公府來。
範良極老氣橫秋地迎了上去,大笑道:「這位官爺身居何職,怎樣稱呼?」
那官兒臉色一沉,顯是端擺官腔。冷冷道:「高句麗專使大駕何在?」
眼光落在車廂上。
範良極這老狐狸怎會看不出他的心意,壓低聲音道:「我們的樸文正專使在高句麗德高望重,架子極大,幸好最愛結交朋友,看!」從懷裡掏出一個半尺見方的小盆,打了開來,原來是隻渾體不見一絲雜質的碧綠玉馬,精美之極。
那官兒乃識貨之人,一看下目瞪口呆,差點口涎也滴了出來。
車內的韓柏悶哼道:「若這小官知道眼前的是賊贓,不知會是副怎麼樣的表情?」
柔柔在他耳邊輕輕道:「昨天範大哥就是去了取這些賊贓。」
車外的範良極道:「就因為我們的專使最愛結交朋友,所以預備了無數禮物,所謂先禮後……嘿!後……後交友,這隻敝國匠人精雕的玉馬,就是我們給閣下的見面禮,是了!應怎樣稱呼大人?」
那官兒忙應道:「小官乃府臺大人的文書參事方園,這件禮物……這件禮物……」看了看兩旁沒一雙眼不在放光的眾衙役,心中暗恨範良極為何不找個無人的地方才向他送出這份大禮,因為若給這些沒有分上一杯羹的衙役告他一狀,他恐要吃不消兜著走。
範良極蓋上盒子,塞進他手內。又從懷中掏出一袋來西,開啟來原來是十多個沉甸甸的黃金球子,嘻嘻一笑道:「我們的特使大人交朋友愈多愈好,這些金球送給各位衙差大哥好了。」
站在方園旁的衙役精神大振,不待吩咐,接過禮物。向其它衙役打個眼色,眾衙役連忙大開中門,歡迎這些也不知是由那裡來的貴賓。
那參事本也不是沒有疑問,但手上拿著的是絕不會交回給對方的禮物,心想我只負責通傳,最多也是說上幾句好話,見與不見,由府臺大人決定,揚聲道:「高句麗專使請進府內,下官立即通知府臺蘭大人。」
範良極轉身跳上御者的位置,驅車直進公府。拉車的四匹馬中,自然有一匹是韓柏的愛馬灰兒。
到了公府前的天階裡,眾衙役熱烈地招呼範良極這財神爺停下馬車。那方園道:「這位……這位……」
範良極道:「我叫樸清,乃樸專使的侍衛長,不要看我又矮又瘦,等閒十來個壯漢也動不了我。」
方園暗忖看你的樣子,能捱一拳便是奇蹟了,不過手上拿著別人禮物,怎可不相信對方的說話,正容道:「樸侍衛長,你們整個使節團就是這麼多人嗎?」這些他是不能不問清楚的,否則府臺大人問起來時,教他如何回答?
範良極仰天一嘆道:「方參事有所不知了,我們剛離開高句麗,便在塔魯木衛被馬賊襲擊,噢!那情景真恐怖哩,以千計的馬賊由四方八面衝來,我們的勇士一個一個倒下,我看勢色不對。護著送給大明天子的寶物,和拿來交朋友的禮物突圍逃走,和樸專使也失散了,相互迷途,找尋了三個月,才在這附近找回他,不過他的頭受了震盪,很多事也記不起來了。」
方園好奇問道:「你不是負責保護專使嗎?為何這麼多貢品禮物都可運走,人卻走失了?」
範良極壓低聲音道:「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