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埋頭苦幹,令良辰不禁猜想,連吃飯都認真成這樣了,那做手術時的他該是什麼模樣?
飯畢,各自回家。臨行前良辰說:“雖然不知道你在研究些什麼,但還是要謝謝你請我吃這麼好的東西。”
James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複雜,似乎頗為尷尬,又似乎忿忿然,抓了抓捲曲的頭髮,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沉下臉來,不失嚴肅地說:“你回去問Eric吧。”說完,留下微微不解的良辰,獨自離去。
凌亦風很晚才過來,良辰開門的時候一臉驚詫:“這麼遲?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已經睡了?”
她俯身取拖鞋,“沒有。”
兩人進了臥室,凌亦風脫下外套坐進沙發裡,不自覺地伸手抵在額角,神情疲倦。
“去喝酒了?”良辰湊上前聞了聞。可是,沒有酒味,甚至氣息清爽。
凌亦風放下手,微微一笑:“很長時間沒喝了。今天公事多,剛做完。”伸手拍拍她的腰,“你先睡,別管我,我得去衝個澡。”
良辰卻往他旁邊一坐,說:“這麼拼命!怎麼不多找些人來幫忙?”
凌亦風轉頭看她,半真半假地說:“我只想讓你幫我,你肯嗎?”
“空降兵?”良辰挑眉,“我可當不來。”
凌亦風站起身,說:“你們老闆不是也要和我合作專案?到時候你可以多學一點。”
良辰想了半天,在他拿了衣服走進浴室之前,才合掌笑道:“真神了。你怎麼知道我也有份參與?”
門被輕輕拉上,模糊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出:“就算你們老闆沒想到,我也是會提議的。”
“……咦?為什麼?”
可惜,回答她的是嘩嘩的水聲。
良辰平時睡覺一向警醒,到了後半夜,隱約聽見身旁有細微的動靜,可是今天白天忙了一天再加上晚上出去採購,實在有些累,模糊的意識也無法去分辨那是什麼聲音,隨後眼皮便又沉了下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始終有些下意識的不安穩,當她翻了個身卻並沒如往常般觸到身旁的人時,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窗簾有一絲沒有闔攏,透進微白的月光,照在床鋪和地板上,模糊而清冷。
客廳裡有輕微的響動,她下了床,開啟虛掩的門,只見凌亦風正彎著腰背對著她。
“你在做什麼?”她掩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瘦削的身影在黑暗中微微一怔,過了一會兒直起身來,隱約可見手中還端著水杯。
良辰隨手捋了一把滑到臉邊的髮絲,走過去,問:“溫的嗎?正好我也渴了。”正伸手去接杯子,卻無意中碰到凌亦風微涼的手指。
“……你冷嗎?”她狐疑地看他一眼,就著些微光亮,看不清他的表情。
凌亦風身上倒確實只穿著單薄的睡衣,也不知在客廳裡站了多久。
他將還剩下半杯水的杯子遞給她,輕描淡寫地道:“明天把飲水機搬進臥室吧,或者,以後客廳的空調也不要關。”
大半夜的,聽他討論這種問題,良辰算是徹底清醒過來。
“有這麼嚴重麼?我怎麼不覺得有多冷?”她喝著水,想,難道他竟比她還畏冷些?
回去睡覺的時候,良辰無意中一瞥,發現凌亦風那件原本被脫在臥室裡的外套,此時正隨意地搭在客廳沙發的扶手上。
剛才,他彎著腰,在裡面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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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濱新樓盤年後全面啟動,兩家公司的合作也正式開始。
人說隔行如隔山,此話當真不錯。良辰大學裡學的是傳播,入社會後轉做廣告設計,之所以入門不算慢那全是自己興趣使然,可是如今公司要轉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