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襬很長，是流沙白色的，腰間一條細細的粉色絲帶，淺淺勾出一截細腰。
顏霧看著身上這件裙子，莫名覺得熟悉，她十七歲的時候，好像有一件類似的。
但……很早就扔掉了——
“學妹，換好了嗎？外面的人還等著呢！”沒來得及細想，門口的叫喊，拉回顏霧的思緒。
“我第一個上臺嗎？”
小姑娘提著裙襬從更衣室出來。
“對，學校那邊通知的，說必須讓你第一個上臺。”
哪怕是對謎底一向沒什麼探知慾的顏霧，此刻也有些神情松怔。
但骨子裡從小到大的乖順還是讓她下意識去服從老師的安排。
調整好呼吸後，她從容不迫的往前走，在心裡給自己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
但人還未至，掀翻屋頂的嘶喊聲響徹雲霄。
顏霧腳步凝了下，似是沒想到聞瀟羽人格魅力竟然這般大。
現場的姑娘嗓子都要喊啞了吧！
調整了會，她走的更快，怕當誤時間。
燈光似是有所感一般，在她人至的最後一瞬，演廳所有的燈順勢全暗下來。
頃刻間——
整個世界全是暗的。
臺下眾人“啊啊啊啊”的尖叫，現場跟瘋了一樣，顏霧也沒搞清楚狀況，以為是又出現變故了，剛準備下臺……
音響裡傳來學校領導的聲“大家保持安靜啊！稍安勿躁，這是我們臨時準備的活動，沒出現意外啊！大家好好聽就行”
“好啊！好啊……”又是一陣瘋狂的歡呼。
憑著腦海裡殘留的記憶，顏霧摸黑去尋位置。
但裙襬太長，拖著地。
她又什麼都看不到，上臺著急，甚至連手機都沒帶，臺下眾人也都非常“有眼色”的沒有人開手電筒。
欲臉倒地之前，一隻手穩穩扶住她的腰。
“小心點。”
熟到不能再熟的聲。
下意識的顏霧一僵，神色驟變。
想問怎麼是他，但又覺得如今的場合屬實不合適。
他們之間的孽緣，實在不該拿在公眾面前探討。
暗色裡，祁鬱牽著她的手，穩穩繞開遮擋物。
攙扶著她坐下。
“先彈琴吧！你所有的困惑，我晚點給你解釋。”
“現在——我只想幫你找回過去的你”
“十七歲的你可以，現在又可以。”
顏霧怔了瞬，心臟不可控的漏了兩拍。
胸腔內起伏的跌宕，讓他牽她手時，她甚至都忘了抵抗。
她手指冰涼，一到入秋，總有這個毛病，祁鬱的體溫倒是與性子差異極大，不論何時，他手上乃至全身都熱的像燒開的鐵。
此刻牽著她的手，給她也熱的渾身發燥。
“開始吧！黑夜裡彈琴，你可以的，對吧！”
顏霧睫毛抖動幾下，很快恢復狀態，指尖撫上琴鍵。
她沒有問祁鬱到底會不會彈鋼琴，沒必要，他只要坐在這裡，就有十足的把握。
本來是單人演奏的，現在被迫換成雙人，按理說，或多或少，都會有點問題的，但這次，卻順利到離譜。
連帶著顏霧一早擔心的恐懼，都消失的一乾二淨。
直到被他牽著出來，帶著溫意的風吹過來，顏霧才回神，先入耳的就是他這句。
“剛才怕不怕。”
他聲音被風吹的暖，聲線鮮少的溫柔。
顏霧垂著眼，沒接話。
察覺到手心的粘膩，小姑娘立馬扯開他的手。
他身上溫度高，所以牽著一路上來，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