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你要謀你的前程是沒錯,可是你想過沒有,一個女孩子有多少個3年好等?萬一這三年裡你琵琶別抱,我又該怎麼辦?
他說我難道不是為了我們倆的將來著想?想給你更好的生活?
她不屑道,你只是去做一個一秘,回到中央機關可能還有個上下班也要等班車的副司級的盼頭,在省里根本不可能馬上提廳級,我浪費3年青春,等到的是31歲的小處長變成34歲的小處長,3年裡這個城市的房價漲了多少你知道嗎?憑你一個小公務員的工資獎金,我們到老也買不起我現在住的房子。既然有個男人可以給我這一切,那我為什麼還要等?
他聽了扭頭就走,毫不遲疑。
回來後他確實沒馬上得到提拔,地方不比中央,沒那麼多廳級的位子等著他。過了半年,雜誌社老總到年齡了,領導徵求他意見。他當然知道這是個肥缺,要不是上頭替他發了話,哪裡輪得到,立馬就答應了。不就是錢嗎?他想,他要讓她看看他買不買得起她現在住的房子。
憤怒傷心之後他想明白了,覺得自己也沒受什麼傷害,相反地,倒是應該慶幸自己終於認清那個女人的嘴臉。他不敢想象如果真是和這樣的女人走進婚姻的殿堂,自己將來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大概就是不斷地被逼著找錢吧。
他有點想不通自己為何當年會喜歡這樣的女人,似乎也是她主動追的自己,無比崇拜的樣子大概滿足了自己年輕輕狂志得意滿的心理。真是愚蠢的男人啊,他自嘲地笑。
整件事情中唯一的受害者就是這個叫商懷月的女人了,在這個社會上,離婚對於一個女人的打擊是致命的,被奪走了丈夫,兒子的監護權也沒得到。他想起剛才她注視著兒子照片的表情,應該是個美麗而溫柔的女人。那個叫魯風的男人,跟曾經的自己一樣瞎了眼。
第九章
姬君陶和阿戚坐在廊下喝茶,姬君冶在修剪花園裡的一棵柏樹盆景,阿戚小聲對姬君陶道:“看看,不懂裝懂,你趕快叫她別剪了,否則這盆過兩天又死了,我那裡已經全是殘花敗柳了。”
阿戚比他大兩歲,其老師是他母親的心理醫生,姬君冶就是在陪伴母親看病的那段日子和他相識相戀的,現在成為姬君陶的心理醫生,兩人之間關係親厚。
“你自己為什麼不說?妻管嚴。”姬君陶微笑著喝了一口茶,只有跟阿戚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偶爾開開玩笑,一派輕鬆。
“我說了,可她總是虛心接受堅決不改。”阿戚看著姬君冶的背影,目光溫柔,“你這個妹妹你還不知道嗎?也是個死心眼兒。”
他也看著妹妹的身影。是啊,死心眼,他們姬家的人都是死心眼,母親是死心眼兒,把自己逼上絕路,妹妹是死心眼兒,因為放心不下而他不肯結婚,他以為父親沒有心,不料他在母親去世後竟然拋下塵緣皈依佛門,還有自己……
他嘆了口氣道:“我這段日子做同樣一個夢,夢見媽媽抱著我在追爸爸,河水冰涼,她赤著腳拼命跑,爸爸摟著別的女人朝河對岸頭也不回地走,追著追著媽媽被河水沖走了,我大聲地叫爸爸救人,爸爸回過頭來,那張臉變成了我自己的臉,這情景總是把我從夢中嚇醒。”
“每天做?”阿戚問,捋了捋蹲在腳下的萊西的毛,萊西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倒不是,有兩三次了吧。”
“君陶,一直以來你總是自己揹負很多東西,總覺得要不是為了你,伯母也許早就和伯父分手了,像你外公外婆期望的那樣回到新加坡開始新的生活,所以你對伯母一直有負疚感。
“一方面你覺得自己是伯母的障礙,所以她過河的時候抱著你,丟不掉。一方面又覺得你和伯父一樣造成了她的不幸,潛意識中完成了角色替換,所以後來變成了自己的臉。這種角色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