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盧庫盧斯的言,就好像他們都是他最忠誠的奴僕一般。
“對於諸位的厚愛,我個人非常感激。”以一個羅馬貴族所特有的優雅禮節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後,盧庫盧斯眨了眨眼,將軟弱的象徵強憋了回去,“家父辭世已有幾個年頭,而我與諸位相處的rì子則更久。”
“若是我僥倖沒有使我的姓氏蒙羞,我當可以驕傲的說,如家父一般,我絕非挾恩求報之輩。諸位感念家父曾經的恩情而願意將這份恩情還在我身上並視之為理所當然,而我則願意視之為諸位對我的恩情。”
似乎是因為情緒激動,盧庫盧斯這番話說得前所未有的正式,而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嚴肅——於是,東方人們都愣愣的看著他,也跟著嚴肅了起來——顯而易見的,盧庫盧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到了這時候,盧庫盧斯反倒垂下頭,沉默起來。
看到盧庫盧斯這副神情,一干東方人也越鄭重起來——若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是不值得盧庫盧斯這麼認真的。
沉默了一會之後,盧庫盧斯才重新抬起頭,緩慢而沉重的開口:“這些話實在難以啟齒,因為無論我如何組織詞句,總難免會給人落下挾恩圖報的話柄。但這些話我又非說不可。所以我懇請諸位,憑著咱們這些年來的交情,憑著你們對我的瞭解,當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不要認為是你們的恩人的兒子在要求你們些什麼,不是。”
停頓了一下之後,為了加強自己的語氣似的,盧庫盧斯用力的點了下頭:“在你們面前的,不過是個賴你們保護才得苟活的可憐人,他並不要求你們什麼,只請求你們聽他說他的意見,然後憑你們的品德去判斷、行事。”
說著,盧庫盧斯及時而果斷的擺了下手,制止了東方人反對他之前言的意圖——因為東方人自始至終都牢記著他的父親曾經的恩情,是絕不會允許恩人的兒子擺出如此低下的姿態的。
誠懇的看著東方人,盧庫盧斯舔了舔嘴唇,一口喝光了整整一杯葡萄酒,之後才再次開口:“我懇請諸位想一想,想一想我的父親還在世的時候,諸位從他那裡得到的恩惠——他不顧軍隊裡士兵軍官們的反對,以軍令強行制止了那些征服者的搶掠;他不顧包稅商人的威逼,主動降低了諸位家鄉的稅額——而諸位從他的行為中所獲得的好處,我就不必多說了。”
“想想看,在龐培從他的手裡偷走了軍隊的指揮權之後,那些為龐培所征服的城市的人們所遭受的——殺戮、**、搶掠,和沉重的稅賦——這些所有戰敗者所必將承受的命運。我父親的仁慈將諸位和諸位的家人從這樣悲慘的命運中拯救出來,使你們得到了完全不同的生活——儘管為此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聽到盧庫盧斯的話,一群東方人頓時眼含熱淚嚷了起來:“啊,您所說的這些,我們無時無刻不記掛在心上。我們怎麼會忘記,是那位仁慈寬厚的恩主在征服我們之後,又從他那些可怕的軍隊中拯救了我們?”
“既然諸位還記得這些事,我懇請諸位想一想——如果諸位得別人仁慈的施恩而從悲慘的命運中得到解脫,而獲得了安穩和美的生活,那麼我們又怎能對此無動於衷,而將本該我們遭受卻由於他人的美德而得以避免的悲慘命運,經我們的手強加到別人頭上?”
“這……自然是不能的……”這麼回答的時候,東方人們明顯有些遲疑——畢竟,他們前來rì耳曼作戰,就是相應盧庫盧斯的號召——若是贊同對rì耳曼的征服,那就有忘記了老盧庫盧斯對他們的恩情的嫌疑;而若是反對對rì耳曼的征服,又是在反對老恩人的兒子……
盧庫盧斯表情沉痛的舉起雙手:“可我們已經這麼做了——之前對馬克曼尼人的戰爭,正是我們出了致命的一擊,徹底的擊潰了馬克曼尼人——而克拉蘇計程車兵們都對馬克曼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