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ì耳曼地區,那麼他也就會搖身一變,躋身於羅馬上流社會了!
帶著對未來美好前景的期待,以及對未知死亡的畏懼,這三天裡狄克推多一直在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煎熬,以至於真的到了要出發的時候,他反到平靜了下來。
然而,真到離開了安全的營壘之後,小商人再次恐懼起來。
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向南跑了半天的路程之後,騎兵們下馬休息戰馬,並開始進食。這個時候,狄克推多便笑著跟軍團騎兵們說了幾句話之後,下了鋪石路,向著路旁的廢墟走了過去。
這個地方,已經是前三天裡克拉蘇大軍出動清剿的邊緣——也就是說,如果萬尼烏斯的麾下還有間諜,而且還在監視著克拉蘇的大營,那麼這附近應該就有一些。
馬克曼尼人臨走時燒掉了他們的房子,但燒得並不徹底——至少,憑藉著焦黑的斷牆,隱約還能區分出哪裡曾經是一座房子,而哪裡則是空地。
而眼下,這些遮蔽物則使狄克推多更加緊張起來——他周身的任何一處斷牆都有可能藏人,任何一處yīn影都有可能跳出一個野蠻人一刀殺死自己——而在克拉蘇已經入侵了這些野蠻人的地盤並將他們全部驅逐之後,一個羅馬人難道還能指望什麼別的待遇嘛?
這時候,鋪石路上傳來了馬蹄聲——依照事先約好的,軍團騎兵們飲食完畢,重新上馬,繼續南下,就好像完全不知道隊伍裡少了一個人似的。
儘管理論上,狄克推多應該等到軍團騎兵完全看不見了才開始行動,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羅馬商人已經搶先一步開始小聲的拖著長調叫喚起來:“萬尼烏斯……萬尼烏斯……”
如果有個旁觀者,看著這個帶著黑眼圈的胖子彎著腰撅著屁股小心翼翼的將肥嘟嘟的手攏在嘴邊,如同鄉下農婦尋找丟失小雞般呼喚著一個rì耳曼部族首領的名字,一定會為他的滑稽表現而爆笑當場。
而在完全不知道周圍是不是有旁觀者的情況下就這麼做,也確實有些傻——但狄克推多卻很清楚,憑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喊完了,那麼也許自己就再也喊不出來了。
這時候,羅馬商人才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儘管從理論上講,這個計劃天衣無縫,但慎重考慮實現可能的話,卻會發現這個計劃的達成幾乎完全取決於是否有萬尼烏斯麾下的偵察兵發現了自己。
如果說克拉蘇竟然蠢到這個地步,那麼他也不可能成為羅馬首富。但是,如果這個計劃並不是克拉蘇用以戰勝萬尼烏斯的制勝關鍵,那麼克拉蘇又是在謀劃什麼呢?
這種想法讓狄克推多不寒而慄。儘管仍舊在喊著,他卻感到自己已經開始漸漸地出汗了……
然後,在狄克推多聽到風聲的同時,一隻有力的手臂狠狠的捂住了他的嘴巴,而緊接著,冰冷的鋼鐵貼上他的喉嚨,頓時讓羅馬人放棄了反抗的念頭——無論如何,他的小命取決於對方的身份了。
之後,一個低沉的,充滿了惡意的聲音壓抑的飄過狄克推多耳邊:“別出聲,否則死。”
羅馬商人小心翼翼的,慢慢的點頭,同時以同樣的節奏將雙手舉起來,向對方示意自己的全不抵抗。
利刃仍舊緊緊的貼著狄克推多的脖子,但對方已經鬆開了左手抓住了狄克推多的肩膀:“你認識萬尼烏斯?”
“恩。”羅馬商人儘可能簡短的回答,“朋友。”
“我們沒有羅馬朋友。”背後那個人冷冰冰的回答,頓時讓狄克推多感覺自己跌入了地獄——如果是萬尼烏斯麾下,也許並不一定認識自己,但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怎麼可能說“沒有羅馬朋友”?
沉默了一會之後,那個聲音才再次傳來:“你找萬尼烏斯?”
“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