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謫仙。
慕容湮然慌忙站了起來,屈膝行了一禮,哀求道:“宮主哥哥,你帶我走吧,讓湮兒服侍你。我……我再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了。”
墨川面色不虞,微帶怒意,對慕容湮然斥道:“我慕容氏身為皇族,什麼時候可以作使喚丫頭?我讓族人好好照看你,不是為了將來讓你做丫鬟的。這麼沒有出息的話,以後不許說。”
慕容湮然低頭不語,兩頰通紅。
墨川接道:“我時不時地讓墨琪送銀糧過來,主要為支撐慕容舊部的數千鐵騎,每日消耗甚大,其他族人日常的吃穿用度便有些供應不上。你們暫且再熬些日子,我們慕容氏終有出頭的那一日。到那個時候,湮兒你要什麼沒有?”
慕容湮然抬頭,眩淚欲泣道:“復興燕國,振興慕容氏是族人的使命。湮然雖為女子,難道只能看著宮主奔波籌劃而袖手旁觀嗎?”
墨川冷然拒絕:“不行,我們做的事兇險萬分。你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害了你的性命。湮兒,你好生呆在這裡。我和郡主有要緊事情,不能留在月孤山了。”
他的目光在綺雲的身上溜了一圈,責備道:“你怎麼把自己的衣服送了人?”說著,把自己身上的狐裘脫下披在綺雲的身上,攜了綺雲的手往外走去,急急地道:“灼華,朝影宮發訊息給我,有要緊的事。我們即刻啟程,回平城去。”
墨川攜綺雲回平城,進入幽州地界,到了一處飯莊,下馬打尖休息。綺雲坐在窗邊,看了會外頭茫茫雪景,收回目光,見座位四周沒人,低聲問道:“墨川,你真的要復國?甚至不惜血流成河?”
墨川抄起茶壺給綺雲倒了杯熱茶,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投射在他白玉般的臉上一道淡淡的陰影。他放下茶壺,淡然道:“如果你出身於慕容氏,數千族人的生死存亡,繫於你一身,你能置之不理麼?何況,當年月孤山族人庇護過我的父母。而今對他們的艱難處境,我能坐視不管麼?”
說著,他抬眼,鳳目緊盯著綺雲,“灼華,你,願意幫我嗎?”
墨川的臉色依然冷清淡漠,但他的眼神中飽含著企盼和熱切。第一次見他如此情真意切,想到他對自己的恩情,綺雲摸了摸包袱的卷軸,心底在動搖,藏有玉璽的畫卷要不要給他?
玉璽落入朝影宮手中,可助其復興燕國。慕容氏英雄輩出,可敬可嘆,慕容氏後人復興燕國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北魏剛剛平定大半北方,好不容易出現統一的趨勢,難道又要陷入分崩離析,戰亂不止嗎?想到這些,綺雲陷入了矛盾之中。
這時,一個乞丐模樣的人拄著一根柺杖走來,他衣衫襤褸,頭髮上肩上是雪水。他走進店堂,欲挨桌乞討。店家看到,立刻上前大聲呵斥著,將他驅趕出店門。那個乞丐摔倒在雪地裡,半天爬不起來。
綺雲見了,心頭不忍,上前攙了他的胳膊道:“大叔,你要不要緊?”回頭對店家道:“亂世之中,你知他來歷如何?焉知他日不能一夕飛黃騰達?今**施以援手,他日得到數倍回報也未可知。”
店家被綺雲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強言道:“反正不能讓他在店中行乞。”
綺雲點頭道:“他是我的客人,店家多添一副碗筷,我出銀子便是。”說著把那人扶進店堂,那人告謝側身坐了。
綺雲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問道:“大叔,你為何流lang?
那人緊緊握著茶杯道:“我姓許,是薊縣人,村裡人都叫我許三叔。我們村的土地被人佔去,我率村民和強徒論理,卻被他們打傷。我們聽說新皇雖然年輕,卻愛護百姓,決斷英明。所以,村民推舉我去告御狀,給我募集了盤纏。卻不料,走至半路被人搶了包袱,盤纏也沒了。不過,我就算一路行乞,也要到皇上那兒告狀去。”
“許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