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莫露出冷笑,眼中殺意分明,一掌拍向親隨。親隨不躲不閃,無風袖動,也拍出一掌。
兩掌相撞,常莫只覺一股銳不可擋的氣勁衝擊他一整條胳膊,麻到沒了知覺。他想退,但讓對方捉了腕子,眼睜睜看對方很隨意地一彎一折,聽到自己的胳膊啪啪兩聲,又被對方一腳踢飛,愣半晌才覺胳膊上傳來劇烈痛楚,疼得他啊啊大叫。再一看,右臂好似無骨,蕩在身側,竟讓對方扯脫臼。
額頭冒冷汗,他抬眼看親隨,才發現不是親隨,而是一個穿了親隨衣裝的女子。
“多年不見,督軍大人別來無恙?”音色沙沙。
“你是什麼人?”美麗的女子淡笑輕和,卻讓常莫心瑟。
“對了。”女子恍然大悟,“想來督軍大人已經不記得我了,我姓桑。”
“桑?”常莫睜目,“你就是桑節南?”
節南笑意加深,“督軍大人竟然知道我的名字?這是不打自招了麼?”
當年她到孟長河這裡來報信,瘦得跟鬼一樣,這麼些年不見,孟長河壓根認不出來。而雖然據說劉昌在那時監視著她,似乎也不怎麼上心,對她到軍鎮報信和殺回鳳來縣的事大概也不知情,所以她未聽那對母子提起過。畢竟,劉昌在不太聽話,自作主張滅了桑家滿門,先斬後奏。
不過,劉昌在最終還是死在她的棋局裡,她到底為她爹報仇雪恨了。
但常莫一聽桑姓,就能和桑節南對上號,而且身手竟然還不錯,在她看來,只有一種可能常莫也是隱弓堂的?
常莫哼道,“招什麼?”
“招認你身為朝廷命官,裡通外國,洩露軍機。”節南語氣輕嘲,“大概就這些吧,罪不大,掉一次腦袋就可以了。”
常莫雖然說漏了節南的姓名,照樣裝傻,“你算什麼東西,敢在這裡大放厥詞!有本事,跟我去見大將軍,看看誰會掉腦袋!”
節南笑出了聲,“督軍大人說笑呢吧?我算什麼東西,有什麼本事,還敢跟你去見大將軍?縱然手上有一張你親筆所寫的便箋,應該不會是你平時的字跡。還有你的親信,就算這會兒還能活著作證,可能也活不到大理寺御史臺審你的時候。”
常莫又哼,“我本就無罪,這便箋是我寫的,我也問心無愧,不過因為孟大將軍擅自運入大量石炮,需向朝廷稟報而已。”
便箋上又沒寫著給誰的,唯一的物證若不成立,能耐他何?
“說得一點都沒錯。”節南痛快承認,“督軍大人做事無可挑剔,如同六年前,呼兒納的前鋒軍潛入大王嶺,分兵攻打鳳來和成翔,和你也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常莫眼皮跳,“虎王寨千眼蠍王同呼兒納勾結,在大王嶺中偷偷打通一條羊腸道,與我何干?”
“督軍大人知道得真清楚。”節南神態自若,設下圈套。
常莫全無察覺,“當年呼兒納突襲鳳來,宋大人和崔相之子帶府兵前去解圍,不料遭遇數倍的敵人,只得藏進大王嶺中,後來兩人設局騙呼兒納從鳳來撤走,配合孟家軍解了成翔之危,這事已是人盡皆知。”
節南收圈套,獵物已經逃不了,“那就奇了。宋大人也好,崔大人也好,孟大將軍也好,都只提到成翔府官員集體和大王嶺山賊串通,有意投靠大今,才打通了山道,不曾提過虎王寨,更不曾提及千眼歇王。至於為什麼要留這個心眼,原因也很簡單。成翔府一群文官,要如何和山賊打交道,大王嶺卻在軍鎮的鼻息之下。”
常莫怔住,仔細一想還真是如此,當即臉色就有些沉,隨後張口要狡辯。
節南卻沒興趣聽,搶話,“督軍大人不用說話,我不是來問罪的。最後就問一句,督軍大人為何一下子就喊出我全名?”
其實,她只能肯定常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