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書記,按照您的指示,我讓人整理了一下近些年影響比較大的陳年舊案,感覺這個工作最好還是從整頓公檢法系統為切入點。
因為掃黑除惡,基本都是一些治安案件,而黑社會多少都和公檢法裡的幹部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開完會後,雷曉燕副書記單獨來到丁家寶的辦公室彙報工作。
“嗯!我也贊同雷副書記的觀點,我認為不是千絲萬縷,而是密切相關,最起碼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所以這個工作可以說就是針對政法系統的,其他幹部想充當保護傘,也得先過公檢法這關。”丁家寶很欣賞地看著這個女下屬說道。
雷曉燕今年五十二歲,三十五歲以前一直在公安系統,主要也是從事刑偵技術方面的工作,是一個技術方面的專家。
隨著電腦和網路的發展,政府各機關也開始工作資訊化的推進,雷副書記在紀委也一直在負責這方面的工作。
“那我們和卞書記的關係,就會不太好處理了。”雷曉燕有些擔心地說道。
東江省的政法委書記兼省委副書記卞國富,現在是東江省排名第三的常委。
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再過兩年如果不能提為正部級,就要離開實權部門退居二線。
在東江省政法委書記這個位子上已經坐了八年,前些年一直想爭取省委書記這個職位。
但是他是從基層上來的,能坐到這個位子已經算是個奇蹟了,也充分說明這個人的能力絕對不一般。
最大的制約就是,他在中央沒有硬後臺,沒在中央部委待過,沒進入最高層的視野,這些年也沒有過硬的政績,最後的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卞國富以前是雷曉燕的老上級,這些年的關係一直還可以,所以雷曉燕不想在工作上針對卞國富。
“這個問題我會和卞書記溝通的,你們該做的工作放心大膽的做。別前怕狼後怕虎的,幹紀委工作的,得罪人是避免不了的。
如果大家都清清白白,也一定不會害怕紀委的調查,也就不存在得罪不得罪的問題了。”丁家寶微笑著說道。
“嗯!我知道了丁書記,卞書記這個人也是個直脾氣,前些年得罪了不少人,就怕有人趁機報復。
卞書記的能力還是很強的,也很有大局觀,我想他會理解我們的工作的。”雷曉燕點了點頭說道。
其實在她心裡想,現在哪還有一塵不染的幹部。自己已經是潔身自好的典範了,但是每年逢年過節的人情往來少說也能收上百萬。
就這還是中央明令禁止公務人員,操辦婚喪嫁娶類的各種筵席,防止藉機斂財。
她兒子五年前結婚還沒出這條禁令,一次結婚宴,就收了接近五百萬的禮金,弄的自己好幾個月都睡不好覺。
第二年孫子出生,大家都讓辦生日宴、百歲宴、週歲宴,自己一口回絕了,弄得婆媳關係現在還沒緩和過來呢。
即便如此,兒子收到的禮金也超過了一百萬。每年近百萬的人情往來,主要也是各級幹部給老人和孩子的。
雖然自己一直在約束家人,可是兒子和兒媳也都是公職人員,人家的同事和領導你總不能不讓來往吧。
那些縣市裡工作有關係的,私人關係相處的好的,你也總不能不讓交往吧。如果家人不把這個當回事,她怎麼約束也約束不了的。
兒子兒媳雖然只是個科級幹部,但是能沾邊的廳級幹部都會給孫子一兩萬的壓歲錢,這就很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但是你又說不出什麼來。
最主要是兒子他們敢收,雖然自己很嚴肅地說過幾次,但是除了讓雙方關係越來越差,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雖然她也和兒子兒媳說過,不管是誰想要從她這裡走捷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