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的患者來看,無論病人男女老幼,發病特徵及演變過程,完全符合張仲景《傷寒論》中所述。
《傷寒論》的辯證論治體系,看著好像很簡單,事實上相當複雜,《傷寒論》中一共有113個方,治療的症狀中幾乎都有發燒這種症狀。
用現在最通俗的說法就是,都是用來治感冒發燒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方子,都是針對疾病後期種種變化,包括各種誤診的、吃錯藥的、病危的等等。
其學術體系有著無比的價值,充滿邏輯、辨證。因為比較複雜,學習就相對困難。
所以能夠掌握的人少之又少,導致張仲景的東西始終不大流行,醫界學習者甚少。從而也造成了千年來的錯誤,仍然一犯再犯,一錯再錯。
借用司馬遷在史記中的一句話,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在這次援助武漢的過程中,讓丁家寶對張仲景《傷寒論》的偉大之處,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在他看來這種惡性外感傳染病,不管是透過什麼途徑傳播的,最終在人體的表現就是那幾種常見的症狀。
很多大夫束手無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學藝不精,沒能領會《傷寒論》的精髓。
古人講,走馬看傷寒,意思是說,看傷寒病,得騎著馬跑,因為變化太快了。因此這個病的治療,是不能一方到底的,而是中途必須要轉方。
開始怕冷、身疼,需要開治療風寒的方,等怕冷身疼好了,就不能繼續吃了,得換方吃治咳嗽、口乾嗓子乾的方子。
就是說,病是有病程的。醫生開方,也必須要隨著症狀變化而變化。
在他參與救援的這二十多天裡,丁家寶總共接觸了上萬個病人,開的方子沒有一個脫離《傷寒論》的。
麻黃湯、大青龍、葛根湯、大小柴胡湯……翻來覆去就這幾十個以及其合方,治療效果也非常好。
有個別的重症患者,丁家寶還給用了針灸混合療法,總之都是根據患者個體差異選擇不同的治法。
雖然這次的疫情,全國調集了最優秀的醫療人才和裝置,但是還是沒能阻止病毒的快速蔓延。
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就算是丁家寶這種體力超強的人,在連續工作了二十多天後,也有些精力不濟。
他始終堅守一個信念就是,大疫之後必出大醫。縱觀古今中外歷史,瘟疫從未停止過。
每次大疫,都給中華民族帶來了沉重的打擊。同樣每次大疫,都湧現出一批傑出的“大醫”,為老百姓的生命健康安全作出了突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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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中醫的發展史,就是與瘟疫的抗爭史。東漢末年“傷寒病”的流行,才有了張仲景和中醫方書之祖《傷寒論》的問世。
南宋末期“大頭瘟”的爆發,才有了李東垣和“普濟消毒飲”這個千古名方的流傳千古。
清末民初,一場霍亂在上海流行,才促使王孟英重新審視惡性傳染疾病,在預防方面的重要性。
提出了許多與現代防疫概念相同的理論,認為水源、空氣汙染是霍亂流行的主要因素,應“疏浚河道,毋使積汙”還提出了在水中放置藥物,房屋要通風等防疫概念。
再後來的伍連德與鼠疫,蒲輔周與流腦,無一不是大疫之後湧現出的大醫。
丁家寶相信古人能做到的,現代人一定也能做到。從武漢回到京城後,他就和幾個馳援武漢的專家一起,在隔離期間研究能夠適應大多數症狀的中藥方劑。
但是鑑於中醫治病的特殊性,任何方劑都不是放任四海而皆準的,始終不能脫離辨證論治的宗旨。
所以雖然他們在使用這些方劑時治療效果很好,治癒率幾乎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