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許安若微愣。
隨即點了點頭,也不算是意外。
前臺辦理好入住,許安若拎著那個大包送譚中宏上了樓。
江大邊上的這家宜必思屬於尚品系列,中端型的,一晚上的房費在二百六七的樣子。
譚中宏顯然是第一次住這種酒店,從進門之後就顯得很侷促和不適應。
進了房間,這種不適應感更加強烈,關鍵他在前臺看見那個酒店的房費標價了,非會員價都是三百起步的。
但他也知道是退不了的,又怕話多了討嫌。
“叔,咱先下去吃個飯吧?”許安若將包放好,回頭道。
“哎,好,好的。”譚中宏應著。
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了,將手裡拎著的那個酒裝袋子提了過來,面色有些尷尬的說道:
“小許,叔也沒買什麼好東西,就帶了一點柳城的特產,你,你不要嫌棄哈。”
“呃?柳城?叔你在廣西那邊呢?”許安若一愣。
“對,是在那邊的。”
“叔你太客氣了,那我就收下了,對了,螺螄粉是不是那邊的特色?”
許安若接過袋子,很意外,順便找個話題。
譚中宏微愣,很驚奇,笑道:
“小許你也知道螺螄粉?”
“我吃過,臭臭的,但吃過一次就上癮。”
“那是柳城的特色,柳城遍地都是螺螄粉店,那邊人就好這個,不過外地人可能不習慣……”
兩人聊著聊著,下了樓,出了酒店。
不遠處就有燒烤攤。
許安若點了一些燒烤,加兩份炒飯,然後問譚中宏要不要喝點啤酒,譚中宏連忙搖頭說他不喝酒的。
加上許安若自己開著車,也就作罷,只是加了一瓶飲料。
坐下後,許安若看著對面的面黃肌瘦、但眉眼和譚子衿卻十分相似的蒼敗男人,不由想起那些苦事,心裡愈發不是滋味。
他正要開口,譚中宏卻臉色突然凝重,眼神感激不已,說話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喊道:
“小,小許?”
“哎!叔,你說。”
許安若應聲。
可譚中宏卻聲音哽咽了,一雙老眼泛紅,兩隻佈滿老繭的手,關節處粗大到了近乎畸形,擱在桌子前,似乎無處安放般的緊緊攥著。
譚子衿很多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
許安若怔愣間,意識到了譚中宏的情緒不太對,正疑惑著,但旋即,他就意識到了什麼。
“小,小許,我給子衿的班主任姚老師打過電話,姚老師跟我說了實話,學校裡沒有那筆獎學金,是,是小許你自己拿錢出來……”
譚中宏說著說著,老淚縱橫。
果不其然啊!
許安若真就猜到了!
不然怎麼會大老遠的非要回來見自己呢?
而且從接譚中宏出站,這一路上的維諾和無措變現,其實都能看出端倪來的。
許安若趕緊打住道:
“叔,叔?別說了,這沒啥的!最應該感謝的是那三位老師,子衿的班主任,我老班,還有左校長,他們又是添了錢,又是幫了忙,不過這事叔你還不能讓子衿知道,她雖然話不多,但其實性子還挺要強的!”
“叔知道,叔都知道的!姚老師也跟我說了,他說不能讓子衿知道,但這個事他覺得還是要跟家長透個底兒,說不能忘了你……”
“叔,真沒啥的。”
“小許,這個錢你放心,叔一定會還給你的。”
“不著急的。”
許安若笑著搖頭。
他沒說不要,那樣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