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城邊的弱水河,南北縱貫。終端匯成一片大湖,因城得名。為“居延澤”
在到處戈壁荒灘的塞北,有弱水河這樣綿延數百里的大河十分難得,因此在當時文學之士的眼中,弱水也非常出名。中華北方各城集市中售賣的盥洗銅盆上,“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乃是流行的銘文。
現在,居延這樣鎮守北方、抵抗胡虜的重鎮,正由天下知名的關外侯夏侯勇坐鎮。在以前,不用說關外侯的殺手銅夜煞騎兵旅或是血海法師團。只須他麾下五萬精銳居延軍,便氣勢洶洶,彈壓著北方廣袤的疆域。只是。六月中旬這一天裡,往日街上常見的腆胸迭肚的居延軍士兵基本不見了蹤影,偶爾碰上一個,也是低眉順眼,鱉在街邊跟賣瓜果的老太太講價錢,全沒有往日赳赳武夫的豪壯氣勢。
不惟這些小小兵卒沒氣勢,他們最大的領關外侯夏侯將軍,這時候坐在他候爺府的典雅書房裡小卻也是悶悶不樂。
“莫非真地這麼邪?”
坐在雕花太師椅中,夏侯勇長時間不動。身體像尊雕塑,腦筋卻在不住活動。
“杭州之敗,前所未有。不過說到底,也不過敗了兩陣,折損些人手,比之從前千軍萬馬、縱橫搏闔,實在算不了什麼。難道真如朝內流言所說,因為我敗走江南。從此關外侯軍威運勢,都轉過來了?”
“恥辱!”
一想到近來一連串的失敗。夏侯勇猛地伸手一掌,拍在太師椅的扶手上,憤怒想道:
“矛韋賊子,不過是養豬喂暴為生的賤民,竟還敢對本侯連番用計!”
無人之處,夏侯勇想得臉色鐵青,手指微顫,全無往日意氣風之色。
正在這時,忽有女子嬌滴滴地聲音在書房門簾外響起:
“侯爺仍在讀書嗎?”
夏侯勇一聽聲音,正是自己親暱的寵妾賀蘭媚兒,當即皺了皺眉。低沉說了句:
“進來吧。”“是!”
雖是侯爺寵妾,賀蘭媚兒絲毫沒有懈怠禮數。一挑簾櫳,賀蘭媚兒走進來,看見夏侯勇一臉憂色小便乖巧地去續了杯熱茶,遞到夏侯勇手中,嬌媚地說道:
“還在憂悶戰事麼?”
“嗯。”
夏侯勇隨口答了一聲,微微抿了口熱茶。旋即把茶杯放到面前書案上。
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賀蘭媚兒抿嘴一笑,說道:
“侯爺。不必憂慮。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奴家有一法能解侯爺憂愁。”
“唉!”
夏侯勇聞言,卻嘆了口氣。無奈說道:
“時事艱難,實在無心狎戲。”
聽得此言,賀蘭媚兒臉色微紅,嗔道:
“侯爺。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我有法子力挽顧勢。讓侯爺您依舊戰無不勝,威震北國!”
“哦?”
夏侯勇頓時一把將嬌俏可人的寵妾拉過來,坐於膝上。摟於懷中。在她耳邊熱切問道:
“可人兒有何辦法,快快講來!”
哼,侯爺,你只需跟我去一個地方,然後”
依偎在懷中的妖媚女子,聲音越說越低。漸漸趴伏在侯爺寬大的胸前,只有珠唇囁動,宛若蚊蛐微吟。此時若有人從書房前經過,瞥眼一看,還以為一對戀人在窗前喃喃低語,情話綿綿。只是,誰能知道,這兩人此刻說的卻是一件驚心動魄的事。從此,那錦繡的華夏、如畫的神州,便因為這軒窗前一席低語,徹底被拉入了血火沖天、萬劫不復的境地!
依舊,史官對六月
“六月半,妖姬賀蘭。誘關外侯密馳狼居胥山,入上古魔洞。得魔界石。曰血魂晶王。聽信妖言,關外侯作邪法,立魔誓,嵌血魂晶王於額中,雙眉間自此若增血眼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