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著專用電梯下樓,經過大廳,孫立言把臉往他的肩窩裡藏,死不肯見人。
離開醫院的時候這樣抱著她,歷經眾目睽睽已經夠丟臉,回到白屋,出來迎接的管家還有家庭助理見狀表情像吃了死蒼蠅般,可某人完全不為所動,仍以公主抱的方式,穿過小徑,走進了她住了好幾天的小房子。
公主抱,她好想死!
這不是張馭曉頭一次進入孫立言的房間,之前她住院為她收拾衣服的時候進來過。
原來他吩咐管家替她收拾幾件貼身衣物,倏然改變主意,親自移駕進了本來空置無用的小房子。
他注意到因為沒有打算久留,孫立言的私人物品少得可憐。
這會兒把她抱進房子,安置在椅子上,從鞋櫃裡找出一雙室內拖鞋放在地上,蹲下身,替她解開鞋帶,然後把她的腳從鞋子裡抽出來。
“這我可以自己來。”孫立言彆扭極了,從來沒有誰會這樣照顧她,她也一直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眼前這樣的溫柔,給的人可是動不動就給她冷眼看,沒血沒淚的偶像巨星啊!
“別什麼事情都想自己來,我可是比你想像中還要有能力的男人,讓我為你做點小事,偶爾讓別人服務沒什麼丟臉的。”
張馭曉注意到她害羞地把腿縮了起來,心理覺得她可愛,表情卻十分鎮定的站起來。
“謝謝。”這是她唯一想得出來的說詞。
瞥見演唱會時她花錢買的心型抱枕上頭印有張馭曉的人頭照,她心虛的把它藏到被子下面,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想要那種東西隨便跟我講一聲,我讓人拿來就是了,何必花錢去買?”幾坪大的房子,多了什麼、少了什麼,一眼看過去一清二楚,她隨身的物品就那幾樣,就算現在藏也只是多此一舉。
她瞪他。“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女人天生的購物狂,在那種熱烈的氣氛下她只不過搶了個抱枕這也能拿來說嘴,真想用它來塞他的嘴!
張馭曉知道自己又惹毛她了。
“你來過我房間動了我的照片?”她這時發現照片不見了,那張放大的照片可是她很重要的精神糧食。
“那個男人是誰?”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解釋小事情的人,譬如進她房間可不是癖好,只是為了替她收拾住院衣物。但他很在意照片裡的男人。
“身家調查啊,我又不是你什麼人,問那麼多……他是我高等學院武鬥系的教練。”
“我看他不順眼,撕了。”
“我的私人物品唉,私人領域,亂動別人的東西你好沒禮貌,才說要尊重我,就幹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把東西還給我!”她伸手向他要。當下,她的腦神經瞬間斷掉。
她竟然相信一個虛有其表的傢伙!
牛牽到北京還是牛,不,就算牽到屠宰場也不會變成一隻知道尊重的牛!
這個渾球不只撕掉她敬愛的教練的照片,連她貼在沙包上的海報也被拿走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他亞洲香水廣告代言的人形立牌。
人形立牌,她要那玩意做什麼?!
“那個什麼格鬥教練就算了,至於沙包上的那個我,給你換了張更帥氣的。罵我亂動你的東西?我還要說呢,你拿我巧奪天工的臉來練拳,沒跟你算賬,你倒是理直氣壯先來質問我啊?”
她心虛了下。“發洩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聲音小到不行。
“看來你對我真的很有意見啊。”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哪裡令人討厭了,還正經八百訓斥她。“這種偏見要不得,以後別再犯了。”
明明很多人哈他哈得要死,她卻把他的臉貼在沙包上,用來練拳,真虧她捨得。
在感情的關係上,他一直是受寵的一方,下屬對他惟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