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十足的點畫線來。對葉斌的章法布控能力徐文彬是相當的佩服的,看他書法創作無疑是一種享受。不一會,極富動感的幾行下來便是陶淵明的《飲酒·其五》“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落款處“與友人小聚西江菜館,酒後茶餘戲墨。陳志榮雅正。葉斌書。”一幅可見線條力量、節奏豐富、很有立體藝術魅力的行草作品在葉斌手中完成。徐文彬忍不住喝彩道:“好!”葉斌抽出一支菸點上,細細地瀏覽了一遍作品,才問徐文彬說:“還可以看看嗎?”
“葉總浸淫魏晉碑帖,筆毫無處不顯魏晉雄渾灑脫之風!陶潛的飲酒詩意被你的點畫線表現得淋漓盡致!”徐文彬毫不吝嗇溢美之辭。
裡面的幾位茶客也被徐文彬的喝彩聲給吸引了出來。陳志榮站一邊睜大著眼睛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幅書法作品。徐文彬從陳志榮的眼神中看出他至少是個筆墨興趣中人,而非起先所料想的“胸無點墨”的菜館老闆。但是,就憑他進來只向領導和老闆敬酒,而漠視旁人的行徑,說明這人的本質還是個勢利的生意人。
葉斌在首尾兩處分別蓋上自己的引首章、名章、閒章後,對陳志榮說:“你的茶資就此付過了。”
“茶資算什麼!我這裡珍藏有西江三不香白乾浸泡‘老樹根’多年的酒汗,槓槓的53度,算你一份!”陳志榮控制著內心的喜悅用往常一貫的語氣說,“建陽先生嘗過,說很不孬。”
“你那土酒到底值不值錢哈?只聽說卻沒見過。”王區一臉正經地說著,“好像專門招待喬書記許區長的吧!”
一聽王區的話,陳志榮對這個人的深淺便大致有數,因為喬季蘭書記和許力軍區長壓根兒就沒有喝過自家的這種酒,一個是他們到場都是宴請,辦公室或秘書早就安排停妥,他們壓根兒就不會過問什麼酒水之類的瑣事。二是在他們面前自己也沒有太多的近乎好套,有也是生意人的正常客套。再說,看得出來他們即使是在酒席上也是規矩的,且很親和,很少看到‘端架子’。“王區抬舉了!那只是自家自釀的土酒,哪能跟茅臺五糧相比。要不來幾杯請王區和各位嚐嚐?”
“不嚐了,留著和葉總交換書法吧!哈哈,老葉,謹防故弄玄虛哈!”王區笑道。
“王區說的也是,我當年是偵察兵回來的,對陳老闆這些故作土菜土酒土文化的下海商人,我是堅決不會受到侵蝕的。哈,陳老闆看你還敢不敢用這些土法子來做買賣!”葉斌笑呵呵地對陳志榮說。
“陳某受教受教!”陳志榮一邊點頭說著一邊將葉斌寫好的這幅字小心地收起夾掛在旁邊的牆上。
“老李,你不是想看我跟你提到過的徐總的筆墨嗎?現在就請他給露兩手,徐總切勿客氣!”葉斌輕輕拍了一下徐文彬的肩膀。
徐文彬有些無可奈何地搖著頭走到檯面中間,笑呵道:“如果被陳老闆看上,他的土酒就不夠分了!”
“我看得出來,徐總也是個喜歡土字頭的人,不管好不好都有土酒!”陳志榮點頭應道。
徐文彬從架子上翻出幾張六尺宣,抽了一張出來橫向對摺裁開。
“橫幅中堂?”葉斌問。
徐文彬點點頭,鋪開宣紙後拿起一支大斗筆,也是浸墨舔墨,拿了一張有人寫過丟棄在一邊的宣紙試了試筆墨,順手將這張廢宣紙摺好放在一邊準備做吸墨之用。“我就不客氣了,起先在門口仔細觀賞了牌匾上的四個大字,現學現賣吧!”說罷,徐文彬在六尺對開紙上用心寫了起來。除了王區問了句“這是什麼體”之外,其他人都在靜靜地看著徐文彬寫字。不一會,遵循顏魯公《麻姑仙壇記》字型筆勢的“西江菜館”四個顏體大字呈現在眾人眼前。徐文彬用章草落了“文彬”兩個字的窮款,加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