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端進來一盤炒蕨菜和一盤椒鹽土豆餅,說:“你們的菜齊了,不夠的話說一聲。”
小林點頭應聲:“好的。”
見服務員退出,劉光遠稍稍壓低嗓門說:“我代表西化革委會,歡迎你們回去。······如果沒有其他想法,我回去後,交代行政給江川縣衛生局和你們正式發一份返回原單位參加運動教育的通知。”
趙曉瑛有些興奮地看著丈夫劉偉平說:“終於可以回家了!”
劉偉平感慨道:“兩年了,時間還是過得快啊!”說罷,他起身端上面前的一小杯老白乾,趙曉瑛也跟著起來端上小杯白酒。劉偉平舉著杯子對站起來的劉光遠說:“我夫妻倆敬您,感謝劉主任!感謝組織!”說罷仰脖一乾而盡。趙曉瑛也跟著想一口乾了,不料一下子咽不下去,皺著眉頭,有如苦藥在嘴。
“咽不下就吐掉,喝點啤酒。”劉光遠端著杯子看著趙曉瑛,“你看,我一口就幹了。有點辣辣的,爽口!”
趙曉瑛還是吐了嘴裡的白酒,又端起啤酒說:“這杯酒一定要喝,否則,‘感謝’二字便沒了誠意!”說著,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夠了夠了,趕緊坐下吃些菜!”劉光遠勸道。
三人重新坐下。“這裡的工作如何,有沒有什麼需要收尾的,一週時間夠嗎?到時讓小林來接你們!”劉光遠說。
“就是‘赤腳醫生’二期培訓班馬上就要開始了。哦,還有縣裡準備辦一所衛生學校,籌備工作還要我牽頭呢!萬一縣裡不讓走,這可咋辦?”劉偉平有些無措地說。
“組織通知咱們回去,這些就不是你要考慮的事情了!”趙曉瑛搶話道。
“理是這個理。江川要辦衛生學校?地區已經有一所‘西州衛生學校’了,行署和省裡會不會批還是個未知數。倒是‘赤腳醫生’培訓班不好推,這可是一項利於農村衛生醫療事業發展的好事情!”劉光遠看著他倆自言自語慢條斯理地說著,“你們一期‘赤腳醫生’培訓班搞了多長時間?”
“縣裡開始定的是三個月,後來是六個月才結的業。”劉偉平說,“我覺得三個月的時間有些短,一些常規的東西都不能熟練掌握,於是向縣裡建議增加了一些時間。”
“縣裡有補貼給你們嗎?”劉光遠問。
“在車山由公社按每天七個工分計算給我倆。到鄰山後,公社就不管了,縣衛生局按每人每天六毛錢補貼我們。幹校每月按3塊錢收取水電費。”劉偉平說,“比在車山要好了一些。”
劉光遠神情又凝重了起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兩個人全都吃食堂的話,每月三十塊錢還要精打細算才能勉強應付。“來,來,別隻顧說話了,吃菜,吃菜!”劉光遠招呼道,“小林,給兩位醫生斟點酒!咱們總量控制,別喝醉了。其實,也沒什麼總量不總量的,你們看,小林是半瓶啤酒就可以登臺演關公了。”
“嘿,嘿嘿。”小林笑呵呵說,“還說我呢,劉醫生也可以唱戲了!”小林邊說邊給兩位醫生的酒杯裡倒上啤酒,給自己的杯子也意思了兩滴,接著就著杯底這點酒水有模有樣地敬了兩位醫生,說:“出車時我還納悶呢!又不好多問是誰讓西化的兩位大主任如此牽掛。我也是頭一遭看見劉主任這麼大方呢,不但有啤酒還有瓶裝的‘老白乾’招待你們!”
三人舉杯隨意喝了一口。趙曉瑛好奇地問道:“主任平常喝什麼酒呢?”
“喝西州酒廠釀造的那種穀糠燒白或是地瓜燒白唄。那個酒才嗆人呢!”小林道。
“滿嘴火車的,你開的是汽車。”劉光遠打斷了他的話,“我想這樣安排,你們正常恢復組織工作關係,因江川縣培訓‘赤腳醫生’需要,西化醫院派出你倆支援這裡的培訓工作。這樣,各方面的工作關係都不會受到影響。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