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樓梯遠遠地就聽到了田大珠在說:“都按要求做好了,還行吧?我是一整天都沒歇過手!幸好有她們兩位好勞力幫忙,否則就是忙到半夜也做不好!”
“嗯,不錯!這樣分開兩間,兩邊各擺十五張雙層床鋪,就不會像原先那樣擁擠了。”胖女人說,“房間裡的氣味也不會那麼重了!”
既然胖女人在宿舍無法避開,張馨蘭走進門口時也索性提高聲音說:“廁所沖刷乾淨了,請您檢查!”
“我就是和工宣隊的兩位組長看過廁所才上來的!勞動改造是有紀律的,二十四號在三小隊,這就是你的組織關係。再搞不清楚,就說明今天處罰還不夠,還沒有長記性!”胖女人對走進宿舍的張馨蘭說道,“我想我們誰都沒有階級仇血淚恨,你們的性質還是人民內部的,所以才集中到這兒進行勞動教育。之前我和田大珠是同事,現在不也是嗎?我按條例看管,你們照章做事,誰也別給誰添亂就是了。”
“是!”這下是張馨蘭和田大珠她們一起回答了。
“時候不早了,你們還要洗洗吃飯。我也要回去一趟,差不多有兩個星期沒著家了!”胖女人邊說邊出門而去。
“確實也該輪到我們洗洗了!”田大珠伸展兩臂打著哈欠說,“剛才她答應了,幫我們去申請這邊的樓梯。”
“真的?”張馨蘭道。
“那還有假的?你早個幾分鐘上來就聽到了!”
她們四人各自拿著臉盆水桶,帶著肥皂和乾淨的衣物,肩上搭著毛巾,邊說邊離開宿舍往澡室走去。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空地上的男人少了許多,有幾個假裝路過澡室探頭探腦的,一見“男人婆”她們幾人過來,也都識相地很快走開。同樣,澡室裡的女人也走了不少,和起先比起來又顯得寬敞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