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放你那的四十萬,何時……”
“孔騏,你問叔這個幹嘛!”一旁的孔銘打斷了孔騏的話,“當時你不是跟媽一道去‘處置辦’核查過的麼,叔怎麼知道這些事?!”
“你知道英才學校的利息是三分三分五都有,而放在叔那邊的專案頂多只有二分五這事嗎?”孔騏說,“‘縣處置辦’只是個總數和累計,天曉得這個利息差跑到哪去了!”
“那裡除了你說的總數和累計,還有每一筆的明細!你要不信,還可以上法院!”徐文彬笑笑說,“我還要去辦事,就不陪你們了!”說罷,朝門口走去。
“叔!”孔銘喊了聲,快步跟了上來,摟住文彬的肩膀,說:“叔,老二就這脾氣,別跟他計較!”
“我沒事,去照顧好你爸!”文彬拍拍擱在自己肩膀上孔銘的手說,“我回西州了,在運來汽車城,今天要去報個到,有事的話跟我說一聲!”邊說邊走出急診門口,頭也不扭地一直往外走去。
都說父母在哪,家就在哪。雖然在外地教書,但逢年過節徐文彬是必定回家的,即便是假期,只要沒有單位活動也是回家待著的時候多。九二年春節,文彬芳晴抱著襁褓中的孔陽回海川老家過年,初六回到西州。頭一天初五的下午,父母把文彬和文才叫到一塊,鄭重其事地說,現在呢文彬也當爹了,趁爹媽精神還好,腦子靈清,把兩處的房子說一說,免得日後你們兄弟倆扯不清。文彬笑道:“我常年在外,只是節假日回來住個三五天的……”母親看了眼文彬說:“沒說你兄弟倆,聽你爸把話講完!”老徐喝口茶道:“我和你媽的意思,學校旁邊的房子就歸老大文才一家,這裡西街口的老房子歸老二文彬。你們兩人怎麼看?”母親插話道:“我和你爸平常就住老房子,文彬芳晴帶孔陽回來,三樓房間還可以對付一下。”父親繼續道:“文才佔兩間,就是將來也好分了。文彬佔一間,還沒文才的一間寬敞,只是地段稍好一點。不過,店面的租金倒沒差多少,搞不好還是文才那裡學校門口貴上那麼一兩塊錢。按政策,我徐家孔字輩也就孔銘孔騏孔陽他們三兄弟了,想多也多不起來。我和你媽這輩子就這點空間,也算是有個地方遮蔽風雨,把你們拉扯大。將來你們把子女培養的好,他們有出息,那就光宗耀祖了,不管我們看得見看不見,我和你媽都替你們高興!”文才說:“我聽爸媽的。”文彬也說:“哥說沒意見,我就更沒意見了!”
“你倆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和你爸都知道你倆會沒意見。”母親說,“但是,小虹和芳晴呢?還有孔銘、孔騏、孔陽,他們以後會不會說爺爺奶奶處事不公?”
“不會的,爸媽放心!”文彬說,“孔銘孔騏都是懂事的孩子,等到孔陽長大,世道都不知道變幾變了!”
“這倒也是!說不準出息了,自己上省城工作也難說!”父親點點頭道,“當年也沒料到文彬會去西州教書的嘛!”
父親拿了紙和筆,讓文彬把他說的寫下來:徐正禮家兩處房子,海一中旁邊的兩間歸大兒子徐文才,西街口老房子一間歸老二徐文彬。因文彬在外地工作,老房子平常歸他二老居住。父親讓文彬念一遍,說:“就這樣,文彬再寫一份。你們倆都簽上名字,今天是九二年的正月初五日,一人一份自己拿著。”文才說再補上一句,就說文才家也留一個房間給二老備著,歸二老居住。文彬看了看大哥和父母,有些遲疑。母親說這樣更好,都講清楚了。說罷,母親從櫃子裡取出一包用塑膠袋裹著的東西,父親接了過去,逐一開啟,裡面一份是老房子的房契,一份是青山鎮同意徐正禮兩間宅基地建房的證明。老徐把房契和證明分給文彬和文才,又把剛才自己和他倆都簽過名字的分房的決定一人一份遞給他倆,讓他們各自保管。母親說:“我和你爸這輩子的事就算做完了,將來哪天不會動了,就由你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