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不好麼?芳晴說他今天也像轉陀螺一樣,沒有歇過,等會坐下來又要喝一口解解乏,肯定不會過來的。她說完,也沒有跟老爸媽招呼,拿上小拎包便換鞋出門走了。
小陶把輪椅上的老媽薛芮文推過來在往常的位置坐好。老爸錢西來見智男沒有拿酒杯子,便去拿了兩隻杯子過來,看芳晴不在,又朝屋裡喊了句:“芳晴,吃飯了!”智男瞟了一眼道:“回去了!”老人問道:“起先不是一直都在的嗎?”小陶插話說:“好像說是她家的先生要回來,才走的。”老人給自己倒了半杯的酒,坐下來說道:“這個點上回去,菜場早收攤了!咳,路上還要個把鐘頭才能到家嘞!”錢智男皺眉蹙眼地說道:“都要退休的人,還要你操心嗎?你能顧好自己,我就非常感謝了!”老人低頭不語,自顧端杯夾菜地吃了起來。
在公交站臺等了十多分鐘,錢芳晴才等到要上的那路車子。車上人倒不多,還有幾個空位置,不像過去這個點上的“擠公交”。她在一個空位置上坐下,心想:聽說明後年就有地鐵了,這裡是樞紐站,可是高新區新湖嘉苑的房子卻要掛牌出售,地鐵再好還是別人的!以後在哪安家呢?心頭不由地襲上一陣的酸楚!接著又換過兩路車,到小區門口已經七點半了,城市完全進入了夜晚頻道。
她開門進屋時,徐文彬一人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看得出他是從外面飯莊買了飯菜帶回家吃的,還能坐下來慢慢地喝上兩杯既解饞又解乏。見她進門,徐文彬招呼了句:“回來啦!”錢芳晴應聲:“嗯。”接著,她去洗手洗臉換衣服,他也很快地喝了杯子裡的最後一點酒,將一次性的打包盒收拾了,用垃圾袋一裝放到門外等會下樓去扔。換好居家服的錢芳晴出來問道:“大哥病情怎樣?” 去衛生間刷牙洗臉的徐文彬隨口回道:“沒怎麼樣。”芳晴跟過來說:“就是講沒事咯!”文彬一邊接水刷牙一邊隨意地“嗯”了一聲。見文彬不願多說,芳晴也就不再多問,去廚房弄吃的去了。文彬洗漱出來,看芳晴在廚房裡擺弄著鍋碗,把就要脫口而出的“沒吃飯嗎”幾個字硬生生地嚥了回去,穿好外套拿上手機香菸換鞋出門扔垃圾去。
剛出單元門,手機響起,來電的是呂建輝,問徐文彬在哪,到西州也不招呼一聲,說現正和電信的李總在西江菜館,看到牆上有你徐文彬的大作,陳志榮老闆說要請你喝他的“老樹根酒汗”哩,快點過來!徐文彬笑道,陳老闆的酒也答應過李總的,你有得喝就行,好不好喝,到時候說一聲,下週去運來汽車城上班,以後有的是機會!他告訴老呂下午回的東州,今天來去匆忙,沒來得及報告一聲,下週見面自罰三杯!老呂說是李總打電話請廣電的葉總,才知道你在西州的,既然回東州了,那就下週見啦!文彬也說下週見。扔了垃圾,他沒有馬上回家,而是點上一支菸朝小區外走去,心想今天是匆忙,沒有和老呂招呼一聲,下次還得注意這些細節。他沿著馬路人行道走去,印象中前面萬家廣場附近就有一家挺有規模的“安家房產中介”,既是明擺著的事,那就猶豫不得,只能去面對,去變通。
卻說芳晴煮了一碗麵條吃過,收拾好碗筷灶臺,坐下來開啟電視搜尋著頻道。心想這幾天老徐都沒歇下來過,難道不覺著累,還要堅持散步走路?看了看掛鐘,出門將近有一個鐘點,估計也就回來了。有些百無聊賴的她換了幾十個頻道,在一個正播著《父母愛情》的地方臺停住,看了一會,這才放下手中的遙控器。也才入劇情,文彬打來電話問她在做什麼,她說在看電視,他說現在就帶中介過來看一下房子。原來他趕回來就是賣房子呀,儘管嘴上說過,可真要付諸行動,自己卻又毫無思想準備呢!她無奈地起身,去門口的鞋櫃裡拿出一卷鞋套隨意地放在鞋凳上,感覺跟自己無關似的。
不一會,文彬帶著一位約莫三十來歲的女人和一位消瘦的看去不過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