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藥皂,按照女人的意思清洗著。河水不是很深,站著也就到人的小腿肚子,張馨蘭一直是蹲著。
漸漸地,年青人這雙粗糙的手不再安分她的後背了,順著她的腰身向浸著河水的下面搓去。張馨蘭轉身看著年青人碩壯的身軀,蒼白的臉頰已是一片緋紅,用乾啞的聲音說道:“用肥皂好好洗洗!”
年青人聽話地蹲在水裡,用肥皂搓洗起來。……張馨蘭兩手扶住岩石,在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下,莫名地感到了興奮。她瘋狂地抓著年青人結實的軀體,留下道道的紅色痕跡。
多年之後,張馨蘭在帶著些自傳色彩的長篇小說《靜謐的南崗河》中,描寫女主就像原始的雌性動物,兇狠地宣洩著積壓在心底多年的憤懣。或許是經過晝夜顛簸勞頓突然間獲得空曠的自在,或許是樹叢裡呼朋引伴的鳥鳴和淙淙流淌的河水,或許是寂靜的早晨露天之下的緊張和刺激,儘管野外河水涼意絲絲,但絲毫掩飾不去她的興奮,終究給了她抹不去的記憶。
年青人拍了拍女人,將她的頭從自己的肩上托起,只見她唇齒間有一絲的血跡。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脖根和肩膀,被她咬得是一片溼滑,將手一看,卻是淡淡的紅血水。張馨蘭見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讓男人蹲下,用手捧了些水淋在被自己咬破的地方,又用藥皂輕輕地抹了抹洗著。
“有幾顆牙印?”年青人問,“都說你這個年紀的女人一旦發起情來就跟母老虎一樣,我看是真的了!”
“就上下四五顆牙印。又沒有吃了你,怎麼就成了母老虎了?!”張馨蘭說,“只是破了點皮。洗乾淨了,沒事的。”
張馨蘭是連連漱口,又將身子洗了一遍,這才從箱子裡拿出毛巾擦乾身上的水,穿了身乾淨的衣褲。
年青人說河邊樹林雜草叢生,是蛇出沒的地方,他提著箱子走在前面,張馨蘭拿著已經在河水裡漂洗過的原先的那身衣服跟在後邊。上拖拉機前,年青人對她說:“二塊錢路費扯平了。算起來還是我吃虧了一些,被你指甲抓了還不夠還被咬了幾口。聽老人說人的牙齒是有毒的,說不定要去打針。你昨晚是在三區,現在送你去一區,走快點說不準還來得及趕上早飯。”不等張馨蘭說話,年青人又繼續道:“我是高小軍,是鄧偉慶你們稱他‘鄧政工’的表弟。他要找你麻煩,就告訴我,或者告訴‘男人婆’。記住了?”
張馨蘭回道:“你說的幾個人我還不認識,我記住你就行了。下次碰到,記得要叫‘姐’。”
高小軍點頭說:“行!那,姐就上去吧!”說著就要過來抱她上去。
張馨蘭直襬手:“別,別,我自己上去。看你這身衣服髒的!”
“嘿嘿!反正是幹活,沒那麼講究。”高小軍邊說邊發動起拖拉機,“抓好啦,走嘞!”
“突突突”,拖拉機又沿著滿是坑窪的泥道繼續搖晃顛簸著前行。站在後鬥左右晃動著身子的張馨蘭放眼看去,晨霧已經消散殆盡,朝霞在樹林和田地間播撒著金光。這是她被送回到西州家鄉勞動改造的第一個清晨,覺得整個人好像比早先要輕鬆了許多,可能是天放亮了,心裡有種莫名的踏實。或許土匪也就那樣?看著前面開拖拉機的,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不由地笑笑,雖然有些疲憊有些飢腸轆轆。
“接人嘞!”隨著高小軍的一聲喊叫,拖拉機在一棟磚瓦房外邊的空泥地上熄火停了下來。
“就你嗓子亮!又不是什麼黃花閨女出閣迎親!”磚牆拐角處轉出一個身穿淺藍色,胸前印有白色“西化”二字陳舊工裝的壯碩的女人,跟五大三粗的高小軍站在一塊,倒也般配,只是年齡上大了一些。“拿上行李,跟我走。”大塊頭女人的兩眼朝張馨蘭瞄了一下,“唔,是塊好肉,味道不錯吧?!”
“挺辣的,過癮!”高小軍說,“看,這裡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