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聽到了!”除了張馨蘭沒有回答,“男人婆”和其它三個小隊長大聲應答著。
“二十四號,耳朵是聾的嗎?!”胖女人大聲問道。
“沒有啊!”張馨蘭小心地應道,“我在認真聽你講話吶!”
“那剛才幹嘛不回答‘聽到了’?!”胖女人繼續用她的大嗓門喊著,“下午床鋪搬好後,二十四號再把廁所清掃一遍!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張馨蘭大聲應道。這下總算明白了,自己是“二十四號”,稍不如她意,她馬上就給你“加餐”,根本不用過腦。
結束了點名,胖女人宣佈:“除了剛才點到的兩個清掃宿舍的,其餘各隊照常出工。早會結束,解散!”
張馨蘭跟著人群往食堂走,胡亂買了個窩窩頭和一碗不見米粒的清澈的米湯,端到外邊的水泥臺板上,和眾人一道站著,一口乾的一口湯地吃著。也不知道被稱為“男人婆”的田大珠吃了幾個窩窩頭,反正看到她朝這邊走來時兩隻大手上拿的都是,還鼓著嘴在不停地嚼著。由番薯絲曬乾磨成粉再添點麥麩和玉米渣子做出來的窩窩頭,樣子有點像北方的實心大饅頭,是西化職工勞動學校食堂的主要食物。
“你,吃幾個窩頭?······一個?等下你要幹活的!”“男人婆”邊吃邊問張馨蘭,“到時,······別說沒力氣,搬不動!”
張馨蘭已經知道“男人婆”的大名叫田大珠,但還是覺得叫她“男人婆”來得形象貼切。她沒有搭理“男人婆”的話,手上還有大半個窩窩頭,她覺得自己能夠把一整個都吃下去,就已經很不錯了!這個“男人婆”還居然說一個窩窩頭不夠幹活!她學著周圍一幫人吃飯的動作,努力作出“狼吞虎嚥”的樣子。她扭頭看了看“男人婆”,也就這麼一下子工夫,她的一隻手已經空了出來。
張馨蘭將最後一點窩頭塞進嘴裡,還沒來得及補上一口湯,那邊就傳來了哨子聲。
“出工嘍!”
“出工了!”
“還想去趟廁所呢,像個催命鬼似的!”
“我帶幾張廁紙,等下到地裡再去。”
“哈哈,······就喜歡露屁股給別人看!”
“總比有些人東躲西藏的最後屙到褲襠裡強!”
“哈哈,哈哈······”
女人們七嘴八舌地鬧著往集中點走去。
張馨蘭有些不知所措地跟著她們的後邊走著。“你跟著她們幹嘛?還想‘加餐’啊!”食堂一側的拐角處傳來“男人婆”的叫喊聲,“還不過來拿傢伙!”
聽到“男人婆”的喊聲,張馨蘭趕忙回頭往她那邊走去。原來食堂後面的一側有兩間矮房,裡面堆著雜七雜八的破舊的傢什和農具。她跟“男人婆”各挑了把還好用的掃帚和兩隻湊合能用的大簸箕,離開工具房往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