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哪個龜兒子說這種龜兒話，就要他把全部的紀要都找來讀個好幾遍再說得麼！”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基本上定在10%，給明年留了5%的餘地。徐文彬笑道：“做生意的有句行話說‘能賣九塊九，不喊十塊一’，幹嘛非得10%呢？今年是第一次調價，先試試水不行麼？定得那麼高，到時扯東扯西的，這個要幾折那個還幾折，規矩不做好，成了牛皮糖，看著漂亮咬著費勁，還不是自討苦吃！”
“那，徐總說說吧。是差不多意思一下嗎？”幾個異口同聲說道。
“假如你是老闆，會同意我們‘意思一下’嗎？偌大的市場，一個點是多少？不罵你敗家子拿公司的錢不當錢才怪呢！”徐文彬說，“我的意思是七上八下，讓老闆自己定奪，再說加個二分之一，商家也容易接受，收繳的壓力雙方各減一半。這樣，老闆也會覺得這是中肯合理的。”
財務經理笑道：“去高就低，7%如何？”
幾人都說“可以”“合理”。徐文彬讓辦公室形成紀要，與會者簽字後報董事長和董事會，財務做好價目分類表，並強調了紀律，在公司沒有統一下發通知前，不得洩露，否則要麼走人要麼請老闆讓他來坐我這張椅子。以往只要列出與會者，辦公室整理出幾條幹貨或會議佈置的具體內容或需批覆後執行的工作事項，徐文彬看過簽字報送。這次是徐文彬任上最後一次佈置的工作內容，他特地要求幾位部門經理自己簽字再來上報。別看這幫人面前規規矩矩的恭敬服帖，等下一個轉身，遇上稍有不利於己的人或事，哪管事大事小，能推到你身上的只多不少，何況你是個離職回去的人，什麼人走茶涼壓根兒就不算個事！老闆或新任老總如追問追查追究哪個事，給個悶葫蘆算是良心，否則基本上不需要過腦編排，隨口隨手隨即就給前任該送啥送啥，什麼屎盆尿罐的一點都不吝嗇，送得很大方。幾年下來，他們也都彼此瞭解，也都知道徐文彬的能耐。誰會裝神弄鬼，誰的臉變得比翻書還快，至少在徐文彬這裡討不到半點便宜。一次中層會上，徐文彬就直截了當地告誡說，大家出來打工都不容易，江湖已經夠複雜，幹嘛還要跟自己過不去？今天你的“陰招”或許得逞，誰又能保證明天不還給自己？你是沒有遇上“哈子”，否則今天初一明天十五墊背的就是你！把這個痼疾沉痾掛到太陽底下曬曬，沒想到大家會笑得那麼燦爛，儘管笑聲不是很響。不過，一朝主子一朝臣，各自心裡門清。
過後，徐文彬將市場租金上調至7%的可行性和理由給老闆林興華髮了個簡訊過去，說書面報告辦公室另送。不一會，老闆便回了電話過來，說簡訊看過，覺得可以。徐文彬說該佈置的會提前佈置下去，其他後續的東西，會專門列出幾點或請林盛華轉交。林興華說，這樣好，儘量詳細一些。爾後徐文彬說，明後天如有合適的航班，就告辭回家了，謝謝老闆！老闆說：“真的要走，我請你吃個飯，送送你！”徐文彬客氣了兩句，放下電話，隨即叫行政部內勤檢視後天山城到東州的航班，預留好巴城到山城和提前到機場的時間，預訂兩張機票。內勤回道：“老訂了，曉得，還就那個航班麼！”交代好之後，才給芳晴打了個電話，讓她把剩下一些隨身的東西也整理起來，準備後天回去。她一週前就移交了崗位工作，整理好兩隻大箱子，就剩些隨身的小件了，說閒著無聊，還去崗位幫幫新手。
第二天中午，在食堂小餐廳，徐文彬果然遇見老闆，習慣招呼道：“老闆親臨市場，有何指示？”林興華笑說：“下午到開發公司開個小會，晚上請你兩口子吃個飯！”徐文彬笑道：“那我中午喝點湯就好，留點空間晚上吃！”旁邊的林盛華說：“董事長上午一早特地從旌城趕過來，晚上為你送行！”一邊的林陽道：“上午辦公室送來的會議紀要，那7%的增幅，我看差不多也就這個數。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