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病房 (第1/5頁)

韋勝利躺在病床上,也許是白天睡得太久,夜裡怎麼就睡不沉,剛有些迷糊,卻又莫名地睜開雙眼,怔怔地看著天花板。他耳朵裡灌滿了充斥著整個病房的鼻鼾聲,時而一路高歌時而嗚咽啜泣時而又急促如雷轟鳴,還不時穿插著幾下“吧唧吧唧”的吞嚥聲。他的腦子裡不停地迴盪著猶如一缸五味雜陳難以名狀的嘈雜的“交響樂”。在陪護椅上熟睡的護工老吳和鄰床那個中年男人,簡直是心有靈犀,竟然如同約定的那樣,彼此相互交錯著轉換著不同聲調的鼾聲,或高或低,非常的默契。

韋勝利是越聽越清醒,睡意早不知跑到哪兒去了。他右手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看,才凌晨兩點來鍾,心裡暗想不睡是不行的。從轉到普通病房來,他還沒注意到鄰床是否有人,只隱約記得芳麗說自己是本院職工,才安排在雙人病房,算是一種待遇罷。他平躺著,不能翻身,不能托起背來靠著,幾次想叫醒護工,讓他起來把病床搖些上來,卻幾次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他想到兒子建設,估計這會差不多要到新加波樟宜機場了,想微信裡給兒子留個言,到樟宜機場也要告知爸媽一聲。不想,單手拿著還無法寫字呢,只得作罷。他想,這次建設回國看望自己,一定要明確給他講清楚,就是要求他回國。看看自己,退休一年來,繼續上班既充實日子又可以賺點收入,肯定是沒錯,但每日朝九晚五地打卡,和一幫青壯男女一起幹活,壓力自然明擺的。進來的時候,美其名說是“傳幫帶”,但真的多講了兩句,對方就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面上尊重,心裡嫌棄,大家心照不宣罷。有次,一名年輕姑娘兒,抽好病患的血液,不知什麼原因試管竟然會沒有任何標識,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她居然還問起自己把病患的標識碼放在哪了,想把鍋甩給自己,什麼品德!氣的韋勝利是恨不得要給她一個耳刮子!更想不到她還跑到主任面前大哭了一通,不知編了些什麼鬼話,讓主任將這件事情記到我老韋的頭上!據說又是現場人員詢問又是調取監控查驗,弄起來就像天要塌下來似的!咳,千萬不能小看這幫小年輕,當面左一個“老師”右一個“老師”的,背後盡玩花樣,鬼的很呢!說實話,領一份工資,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想想自己這幾十年還沒反應過來就退休了,難怪當初父親總是要自己多學習多進修多考幾本證書放在口袋裡,這才不會被人欺負,至理名言吶!每當唸叨起老父親時,老人家卻已不在人世!這次建設回來,一定要他去看望一下獨自在護理院的奶奶,無論如何也要記得去一趟!他想著一句老話,就是做兒子的很孝順父母,想贍養父母的時候,而父母卻已不在人世了。平心而論,以他僅有的語文底子,想從腦子裡搜尋出“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原話來確實是有些困難,只不過他不以為然罷了。韋勝利想著想著,伴隨著依然如故的如雷鼾聲,眼皮漸漸垂了下來。

韋勝利醒來時已是早上七點來鍾。護工老吳見他醒了,便端來一盆熱水用毛巾給他擦臉擦手,問要不要排便解尿,他稍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老吳幫他料理停當,準備給他喂點米粥,這是錢芳麗昨天下午特地交代的,所以老吳一大早就去買了粥,回病房時,韋勝利還在“呼嚕呼嚕”時高時低地拉著風箱。韋勝利吃了三五口米粥就搖頭作罷了。他讓老吳把病床往上搖一點起來,靠些起來人也精神了許多,心裡記掛著兒子,一看手機,微信“家”裡已有幾條資訊了,是建設和他母親芳麗發的,兒子說已在樟宜機場轉機往上海浦東機場回國,芳麗回覆“一路平安!到浦東後聯絡!”建設回了“oK!”唉,錯過了,睡過頭了!韋勝利有些惱自己,明明是睡不著的,怎麼就睡過了呢?肯定是藥的原因!他想給芳麗打個電話,說什麼?告訴她自己都好,可以遲些過來?或許她還在睡呢,一大早就和兒子聯絡了,算了,沒什麼大事!

護士進出病房,像背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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