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邊上的菜籃子。
“我去買點兒麵粉,今天下午給你們弄麵疙瘩湯。”
何亦看著她慢慢開門,走上樓去。
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啊。
他甚至想要向他們說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因為他們是“家人”!
因為是,家人。
可不也正是因此嗎......
他更加應該保護好他們。
任何可能因自己而導致他們受傷的舉動,或者是變化。
都是他該絕對避免的。
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早已向著門的方向走了好幾步。
而腳下。
有著一粒被踩扁的米飯。
和一隻......
仍在與死掙扎的螞蟻。
誰會為這樣微小的生命哀傷或是悲慼。
或許代表自然的瓦利會?
哦,忘了。
不正是他創造了“適者生存”的概念嗎......
何亦用手將已經縮成一團的螞蟻捻起。
然後走向花田。
將其放在最鮮豔的那片玫瑰花瓣上。
轉身將要走時。
卻見得那隻螞蟻又展開了身體。
好似新生,好似蛻變一般!
向著花蕊中逃去。
何亦一頓,然後笑了。
桀驁而決絕。
因自己的庸人自擾而笑,因自己的無端恐懼而笑。
就如同為這螞蟻而笑一般。
它逃得真是好滑稽,好果斷。
就像將被烈陽追到的星空。
就像將被天空觸碰的海面。
但好在。
它逃掉了不是嗎?
即便在“永恆”之下皆是在逃。
即便在無力之中要掙扎太久。
但他逃掉了!
不挺好的嘛。
不死,它就還能吃飽喝飽的活著。
像句廢話,但不也正是太多人想要維持的現在。
甚至是嚮往的未來嗎......
“啪”
何亦突然朝著自己的右臉來了一耳光。
力道之重甚至讓他有些輕微的耳鳴。
“清醒多了,接下來該做的也就明白了。”
忽然又想到了“他”曾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話。
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難道,自己真的有那麼消極嗎?”
這麼想著竟笑的有些苦澀。
其實如果有人曾試過突然銷聲匿跡。
希望聽到有人呼喊自己的聲音。
結果發現。
奧,自己真的無人問津。
那麼自那之後,當他再次出現時。
一個對世間悲喜皆不相通。
一個慢慢承載萬千灰暗角落煙塵的......
情緒?
便會應運而生。
而這,或許便是“消極”。
“砰砰砰。”
何亦敲響了何儀儀的房門。
或許她覺著自己已經裝的足夠鎮定。
回應的足夠坦然。
但且不說張幸燕,就算是何亦也能看出她的不對勁。
“葉子,咱們能聊聊嗎?”
沒有回聲。
“要不要出去玩?”
沒有回聲。
“想吃東西嗎?哥哥請你!”
依舊沒有回聲。
何亦這便知道,問題頗大。
居然連出去吃東西這事都哄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