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的名字。”
少年似乎還微仰了仰頭認真的思索了片刻,然後給出定論,說著,便輕聲問道:“怎麼樣,有力氣了嗎?麻生小姐。”
耳機裡的旋律仍在繼續著,彷彿一朵輕飄飄的雲,雲上是湛藍天,雲下是弱蟬鳴,勾勒出一個有些遺憾的東京,與盛夏
真視線有些閃躲的看著眼前的人,黑色的頭髮,髮型是在日本不太常見的錫紙燙,眉眼說不上深邃,說不上清澈,也像是雲,一朵奇怪的雲,彷彿隨時都會凝聚,或是消散,或是忽的落下雨來,
還有富有個性的海濱t恤加上中短褲子,腳上則是一雙顏色鮮豔的五指襪。
卻又像是一個縱心於自我與熱鬧的奇怪旅行者。
所以,當真聽到這首歌,與第一次看見這個人時,才總覺著不太像這個人會聽的歌,因為這歌明明是那樣靜謐,溫婉,甚至是......孤獨。
“啊,嗯,我...我有力氣的。”
真此時才回過神來,然後一陣手足無措後,還是摘下腦袋上的耳機,然後雙手遞給了眼前的少年,
“謝,謝謝您。”
話音落時,真的視野這時才第一次看向四周,剛才還調笑著將她們圍住的黑道們,此時都已然癱倒在四周,臉上的肆意都變成了恐懼,甚至是絕望,
就與她們剛才一樣。
陽奈仍在哭著,只是此刻是抓著一箇中年男人的手,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棵堅韌的稻草,真從未見過哭成這樣的陽奈,因為她從前一直都真最憧憬的人,自信,開朗,勇敢,真一直都是躲在陽奈的身後,就像躲在樹蔭下的小蟻,連透進的些許陽光都害怕。
但當今天,看著那樹蔭將要倒下,小蟻卻又害怕的去用兩根觸角撐住那樹的根時,陽光或許在那一刻照滿了她的身體,這就是小蟻的勇氣,膽怯的小蟻也能試著舉起觸角,試圖去支撐起某些東西的。
這時,真才彷彿呼吸到一口無比清新的空氣,那是一堵窒息的高牆坍塌後,湧入的第一口空氣,
可此刻卻像是一下子灌入太多的水,嗆住了真的氣道,讓她反而覺著鼻子與喉嚨裡一陣發酸,
回過神來時,一滴清澈的淚珠已然劃過了臉頰,
真覺得詫異,可後知後覺的獲救感此時已然席捲了她的內心,她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眼前之人沒有來,她們會是怎樣,
曾經,她和陽奈,有著一個朋友,或許應該說,有過一個朋友,
那是大約一年前,她們由於成績相近所以常常在一起,紀香是她們當中最漂亮,也是最時尚的女孩,學校裡很多的男孩都曾向她表白過,可她都拒絕了,當陽奈問起為什麼時,她總是說,她之所以喜歡穿短裙,是因為她喜歡穿短裙,因為這不僅漂亮,而且透風,穿著舒服,而那些跟她表白的人,卻大多都只在意短裙裡有著什麼,那些人當中有很多,甚至都從沒有問過紀香的全名叫什麼。
直到某天,一個傍晚,伴隨著一段刺耳的喇叭聲,甚至蓋過了聒噪的蟬鳴,曾給紀香表白過的男孩,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然後扔在了學校的門口,他們裸露的肚子上用重色的噴漆寫滿了字,
每一個肚子上都寫著不同的援交行為,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男主,但寫到女方時,都只有一個名——紀香
一群穿著火紅骷髏頭的男孩圍在“肚子們”周圍,他們說,他們叫赤備,未來將會統一新宿區黑道,甚至是全日本黑道的組織,
這些男孩們繪聲繪色,表情猥瑣的給周圍的路人介紹著肚子上的故事,甚至不時說上興頭伸出舌頭,連舌尖上的圓環都閃著淫萎的光,彷彿就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一樣,
想聽的他們甚至可以就地給你再講一個新的,不想聽的,那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