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躲不閃。
右臂一抬。
瓶蓋便已握在了手中。
何亦仔細一看。
瓶蓋內寫著:多謝惠顧。
隨即又拋還給張彥。
剛好落到他所坐的的沙發扶手上。
此刻他已然又將剛開的那瓶酒喝了個精光。
“我給你們父母打過電話了。”
“理由是......吃飯來著?”
拿起瓶蓋一看。
“哎,又是多謝惠顧,還說可以順便下樓換的,算嘍,睡覺!”
說著便自顧在沙發上躺下。
然後不到五秒便打起來了鼾聲。
何亦見此直接拔掉了左手上的輸液針管,然後將其放在床頭櫃上。
針孔處還在滲出小顆血滴。
不知道是誰給自己輸的液,不得不說這扎得是真不專業。
他這才發現自己左手輸液孔的附近還有幾個針孔。
屋子裡空調的溫度開的有些低。
也不知道遙控板放在了哪裡。
於是何亦便將床上的Lovefeel被子抱來蓋在了張彥的身上。
開啟門前,輕聲說了一句。
“謝謝。”
沒有回答,其實就已經是答了。
沒有動作,其實就已經是動了。
何亦明白,他該走了,現在就得走。
“砰。”
門開啟又關上。
隨帶把房間裡的燈也關了。
萬物俱靜,只能聽到床邊那個古鐘的鐘擺一搖一晃時。
發出“咚咚”的響聲。
這時張彥已然一隻手靠在了沙發扶手上,手掌撐著腦袋。
身上仍蓋著那床被子。
眼眸之中竟在閃爍著幽暗的鮮紅,甚至化作流光漂浮在他的鬢角。
他在笑著,桀驁而狂妄。
手中仍拿著那枚瓶蓋。
“你總是不讓我如願。”
像是在對著瓶蓋說話,又像是在對著整個房間說話。
“閉嘴。”
這也是他說的。
不一會兒,房間又重新響起了張彥的鼾聲。
瓶蓋不知何時已然被捏成了“一顆”。
扔在離他最遠的地方。
他的夢中有個少年在作文中寫下這麼一句話:
“我天生懦弱,對所有的喜悅都參雜著不祥。”
何亦跟何儀儀並排走在路上。
他微微靠後一些,步調要慢上一個調子。
畢竟自己可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兒走。
只是現在有個問題。
自己這個妹妹自從出門起就一直在盯著他看。
剛剛要不是他拉著就撞到前面路過的行人了。
何亦擠出一個笑容來,看向何儀儀。
要在無事時也能笑出來對他而言還是很難。
“呃,葉子,怎麼啦?是被嚇到了嗎?”
何亦也是剛剛才發現,自己原來才昏迷了1個多小時。
也就是說離診所那件事也只過了這麼久。
對於“葉子”這樣的普通女高中生,碰到那樣的宰渣,又看到那樣的場面。
此刻或許都還在害怕也很正常。
越想就越擔心,不禁將左手附在何儀儀的頭上僵硬的摸了摸。
“沒事兒的,哥哥以後會保護好你,保護好爸媽的!”
不只是以應急之策而說,他本就是這樣想的。
怎知何儀儀竟突然跳了起來,摸了一下何亦的頭。
笑得像個剛剛惡作劇成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