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說著,
然後莫名頓了一下,才繼續:
“我是說如果,如果你遇見了楚子航,前面你們做什麼我不管,但是,在那天時,你想個辦法,反正讓他離那個地方遠點,實在不行就喂他安眠藥,給他打麻醉劑,再不行就直接把他打暈丟掉離開北京的飛機上。”
何亦看了眼此刻偏著腦袋,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的望著一旁車來車往的夏彌,於是問道,
“為什麼?”
夏彌似乎早有腹稿,很快回應道:
“他太煩了,雖然他也不過只是個螻蟻,但是我也不想他到時候來試圖阻止我,我不喜歡被打擾...特別是他來”
何亦聽到這話,便沒有再問,只是仍回過視線,黑曜色瞳孔淡淡的望著前路。
“知道了。”
而這時,身後不遠處卻忽的傳來了一個已然幾乎要忘了的聲音,是日語,
“哎呀,前面是之前問過‘知更鳥居酒屋’的先生嘛?”
循聲轉過頭去一看,那是一箇中年男人,穿著樸素,頭上戴著工地用的黃色帽子,手上則拿著把純白色的雨傘,何亦認出了他,
正是剛到東京那天,自己尋找知更鳥居酒屋時,在雨中問路的那個大叔,那天他的身旁還有一個青年,見他們沒有傘,所以自己便將傘給了他們。
見此,何亦便停下了腳步,
而大叔手中則仍拿著那把純白色的雨傘,綁得很規整,傘面似乎也洗過,此刻顯得乾燥而白潔,
“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再遇到您的這種巧事。”
他似乎有些欣喜,臉上的笑容淳樸而真誠,就像是絕大多數常年從事體力勞動的男人一樣,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這邊,並遞出傘,
“那天真是多虧了您的雨傘,不然等我回工地後,又該被社長刁難了。”
何亦見到人都送到了身前,便只好伸手接過了傘,並開口回道:
“沒事,能幫到......”
正當話說到這時,傘卻忽的便撐開了,寬大的傘面一下子便遮住了在場三人眼前所有的視線,
何亦見此,正打算抓住左側傘沿以防被風吹跑時,
不知何處傳來“嗤”的一聲,
隨之而來的,便是右側肩膀的刺痛。
猛地轉頭望去,一柄極為細長的刀刃已然直接劃開了半邊傘面,甚至將一旁連結的部分也一同震斷了,劍鋒徑直刺入面板之中,卻沒能直入肩骨?
“你還在愣著幹嘛?!”
這時,何亦才感受到不知何時縈繞在四周的微風,
隨著身旁的語調落下,“砰”的一聲,一陣風響便在眼前展開了,刺入面板中的長刀被猛地擊退,而白傘則是直接爆開,四分五裂。
見此,何亦便立刻腳尖一抵,驟然之間便已隨著揚起的大風衝至數米之外,
而這時,本該站在這個位置的中年男人卻消失了。
待風與傘的殘骸散盡,才能見得,那個中年男人不知何事已然站在了一旁高聳的路燈頂上,手持一把極為細長的長刀,
奇異的是,他那把長刀刺入何亦面板的刀尖處所沾上的血液,隨著他刀柄一陣幽幽的響動,竟彷彿被吸取般消失了,轉而便出現在了那把刀的刃口之中,緩緩流淌。
而那個中年男人,則完全變了樣子,神色變得麻木而蒼白,四肢彷彿田間的稻草人般乾枯焦黃,
這時,這個中年男人再度開口了,只是話語也變得無比嘶啞,彷彿生鐵摩擦所造出來的聲音,
“失敗。”
話音落下,還不待兩人反應,他雙腳猛地用力,便直接踏折了路燈,跳至不遠處的高樓之上,接著瞬間便已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