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突如其來的聚餐,來了許多認識與不認識的面孔。
在第二個帖子的解釋之下,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這桌全菜真正的‘主人’是誰。
所以每一個進入座位的人都會對著何亦輕輕點頭微笑,噢對了,還會把自己帶著的各種“客禮”放到何亦身邊先。
久而久之,何亦周圍都擺滿了一圈包裝精緻的禮物。
不知道的話還以為這些人都是被逼迫來這兒拜碼頭的。
他真的很想解釋解釋,這真的不是什麼必須進行的流程,但每當看著那些人眼眸之中透露出來的自我滿意,想必是在慶幸著自己的得體,卻又講不出話來了。
餐桌上,他國人都在驚訝於某些未曾見過的菜色,光是外觀便是那般富有美感,如果持筷夾上一塊送入嘴中,更是為其迸發出的驚人美味折服,更有幾個高鼻樑金頭髮的美國人在席間便給自家餐廳打去了電話,督促著對華夏菜品的研究與學習。
而華夏人則都在感嘆著這味道的正宗與他鄉遇故味的美好。
吃到中途,偶爾還會有人突然走到何亦的身邊,手裡端著一杯四分之三高的白酒,偏要與他手中那杯果汁碰一碰,說著什麼“我佩服你的強大,按照華夏規矩敬你一杯”,然後便是直接一飲而盡。
站了一會兒便發現胸口就像是被酒燒的要燃起來了,捂著嘴便又趕緊去弄了一杯白水壓一壓。
甚至還有幾個俄國漢子跟華夏漢子中途便比拼起了酒量,開局就是看誰能夠一口氣幹完一瓶茅臺。
總的來說,整個聚餐的過程都是在一些平常的議論與談笑之中結束的,就像一群被美食吸引而來的普通人一樣。
拉著家常,溯著初衷,自由的喝著烈酒,跟同來的朋友講述著某個午後,他瞧見站在海岸邊看海的某個姑娘,她的眼睛很美。
就像是那一刻,沉醉在晚霞裡的夕陽。
即便明天他們可能便會踏上某條尋龍之旅,但至少今天依舊可以喝個爛醉。
何亦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邊,吃著菜,偶爾視線會看向周圍的人們,他們大多是在笑的,也有人已然趴倒在了桌上,手裡還握著酒杯。
路明非跟芬格爾仍在爭先恐後的吃著菜,像是生怕這頓之後就沒下頓了。
楚子航將背上的劍匣靠在了身後的座椅旁,坐姿端正,認真的吃著,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冷冷的,瞧不見什麼陰晴,但顯然,他似乎挺喜歡眼前那疊糖桂花,連續三筷皆是向著那兒去的。
諾諾與蘇茜則並排坐在一起,就在楚子航的旁邊,諾諾取下頭頂的棒球帽,放在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擺弄著,像是有些漫不經心,而蘇茜的視線則總是會不經意間落到自己身旁的少年的身上,然後又收回,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古德里安,曼斯坦因甚至是昂熱,則是相當於來這裡露了個面,還沒來得及坐下,便被什麼會議給叫去了。
但有一說一,何亦現在回想起當時古德里安教授看著自己的眼神及表情,怎麼就感覺......像是在看一隻招財貓呢?
待到這次莫名其妙的聚餐結束之時,已是傍晚,落地窗外透進的夕陽將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好長。
沒有醉的人們在向何亦告別或是示意後便自顧離開,而已然醉倒的人們,則由酒店的工作人員託著他們回家。
“謝謝啦,普通人兄,很正宗的華夏菜啊。”
諾諾站在門口,她又戴好了那隻棒球帽,帽簷壓得有些低,中指食指合併在腦袋上輕點然後伸出,示意著再見。
蘇茜跟在後面,也擺動右手做出了一個再見的手勢,便一起離開了。
何亦見此,也只是依舊點頭示意,他看得到,那帽簷之下略顯疲憊的眼神。
或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