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小狗乖巧的坐回桌前,獅子低下了頭顱回眸。
而“消失的英雄”則出現在了另一隻手掌上,就在她身旁,對她輕聲說道:
“我回來了。”
繪梨衣側過頭,看著總是微笑著的他,於是也笑著,細聲說道:
“歡迎回來,男朋友行為藝術家先生。”
何亦坐到一旁,聽到這個新奇且對他心臟不太好的稱呼,卻是一頓,待坐好才開口道:
“為,為什麼稱呼前面加了一個男朋友呢?”
而聽到這個問題,繪梨衣卻很快回道:
“因為,行為藝術家先生是男朋友,所以加上男朋友。”
就跟在小黃鴨下面加上的一樣,很重要
說著,看向何亦,歪了歪腦袋,深玫瑰紅色的眼眸之中恍若星辰閃耀,然後如隕石般砸過來,語調遲緩而糯糯的,則像是塞進了耳朵裡,整個腦袋都變得蓬鬆了,
“不可以嗎?......”
何亦哪兒見過這種場面,趕忙無意義的揮舞著手,然後磕巴著回道:
“當,當然可,可以。”
說完,何亦強制停住了腦內的狂轟濫炸,然後拉出僅存的理智來,繼續說道:
“但,但也許還有更好的稱呼。”
這時,何亦的腦袋似乎才真正恢復了些許運作,
說起來,為什麼繪梨衣對自己的稱呼會是“行為藝術家先生”呢?
第一次見時,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居然連名字也沒有告訴繪梨衣?而且,為什麼又是“行為藝術家”?
嗯......噢,這次,好像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
何亦被自己氣笑了,看來失去的那部分,與現在的自己,都是一樣的處於長期腦袋不太靈光的狀態。
待到回過神來,何亦便依舊看向繪梨衣,抓了抓後腦勺,輕聲說道:
“抱歉,繪梨衣,我剛剛才想起來,以前好像忘了,告訴你我真正的名字......”
海螺依舊在響著,傳來不知何處的海面,像是有浪,有鯨,還有段亙古般厚重的長吟,
於是“英雄們”都向著那兒看去,好像那片海,就有著結束一切的東西。
“我叫何亦”
“何必的何,亦世的亦”
繪梨衣的嘴唇微微張著,然後重合,不斷重複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秘密般,一遍遍細聲唸叨著這個名字,
“何......亦......何亦......”
就這樣好一會兒,直到繪梨衣的臉上浮現起笑意
“好聽的名字”
說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繼續說道:
“那,應該叫男朋友何亦?”
何亦趕忙制止,
倒不是怕什麼,主要是他的心臟暫時承受不住。
“我們兩個人的時候,繪梨衣喜歡稱呼什麼都行,但明天回去後......”
說到這,何亦猛地頓住了,像是被剛說出的四個字給燙到了牙齒般,停了下來。
所以他說,面對她時,他總是沒有腦袋啊。
在錯誤的時機,說出了同樣不正確的話
雖然他進來前,也從沒能設計出一個正確的時機,和正確的話。
“明天......就得回去嗎?”
與這話一同出現的,是繪梨衣臉上像是被驅趕般漸漸消失的笑意,
兩隻手乖巧的放在膝上,坐直了身體,眼眸之中的深紅色玫瑰在顫動著,剔透的露在邊緣晃晃悠悠。
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滿目皆是小心翼翼的慌張,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