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坐在一輛老式的大黃色計程車內,漫不經心的擺弄著已然開啟的暗金色信封,不時望向窗外的依次到來與逐漸後退的原野。
“Guest, small ticket is provided in this car~”
這時,一個戴著記者帽,穿著格外正式的德國大漢突然從駕駛座轉過頭來,一隻手仍掌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則抬了抬帽子,滿臉的奸商模樣,一副打定主意要敲詐一筆的樣子。
然而後者只是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扔來一句“爬”便又迴歸原狀,像是要把手中那個新生捏出花來似的。
大漢見此,便自覺沒趣,但這也並未使得他臉上已然張揚好幾天的賤笑削減半分。
只見他一邊拿起放在儀表盤上的半塊黑巧克力咬了一口,一邊還向著超車的mini cooper女車主吹了聲悠長的口哨。
然後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坐在後座那個似乎興致不佳的少年。
“不是我說啊,我親愛的師弟,別人的皇城pK你這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幹嘛,害怕你某個夢中情人的男朋友受傷啊?”
他說得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還像是說書人般微微晃盪著腦袋,說完這句話時便是一仰然後就將剩下的小塊巧克力也拋進了嘴裡。
路明非一聽,瞬間便急了眼。
腳上一蹬就要站起來,然後一個剎不住,頭就毫無意外的撞在了這種老式計程車本就不高的車頂。
於是他便又只好呲著牙揉著腦袋慢慢坐下。
顯然,他的頭並沒有他的嘴那麼硬啊。
“什麼夢中情人?!誰苦大仇深了?!我只是在猜測他們誰會贏而已!我當然希望老大贏啊!我可在他身上壓了50美刀!”
說出這句話時,他口中噴出去的唾沫都能有一大口水了,整個人都是一個面紅耳赤的狀態。
竟使得能在火車站十幾天不洗澡的芬格爾,芬師兄都不禁將身子偏了偏,躲開他的“彈道範圍”。
路明非此時深覺上了這輛車是個大大的錯誤,為什麼自己放著一輛加長版林肯的學生會專屬接送車不坐,偏要坐上這傢伙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大黃”?
是啊,為什麼呢......
那個女孩眉眼之間朦朧的寂靜自從他接過這封信起便像是一層厚厚的霧氣籠罩在了心頭。
“公主擔心王子......很正常的吧。”
他總以這樣的想法壓下心中一切躁動。
但當真看到ta們並肩而坐時,
還是會想要逃啊。
不知道,“那個人”會有想逃的念頭嗎?
也是會的吧,雖然自己甚至從沒有在他的眼睛裡看到過除了淡漠之外的情緒。
對方可是一個超級貴公子啊,在不限制決鬥方式與武器的條件下,隨隨便便就可以拿出好幾件當今世界上最為先進的武器吧。
真以為還是古代那種1V1的回合制拳頭互毆遊戲嗎?別開玩笑了,有誰可以捱得住子彈幾下?
他見過那個人手裡的兩把手槍,銀白色的,據說還被拿去裝備部改裝最佳化過。
是真的能夠做到一顆子彈將心臟射穿個大洞出來的力量。
他再次不禁從信封中拿出了那張暗金色的半透明金屬紙片:
“能治好範圍內的損傷不紀......”
好一個“能治好”範圍內啊,
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病是可以治癒的。
但治癒的過程,又何嘗不會痛苦呢。
而且學院方面對於這樣的一個活動,居然沒有任何反應,而且聽說校長都會去觀戰。
果然,都是些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