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精,狀如鶴,白喙而身下只生一足。除開火焰的顏色不對,其他與《山海經》中記載的畢方相一致。”
身為水屬從而被這畢方高位壓制的唐光傑同樣不太舒服,於是只能強忍不適,緊張的注視著天空中這‘銜火作災’的妖物。
猶豫著要不要繼續靠近的申屠只得將車速放緩,而察覺到車速下降的蔡風立刻朝著申屠京喊道。
“加速,不要將車速放緩!現在的我在它眼中連塞牙縫都不夠,他不會對我們動手的。”
聽到蔡風所說的眾人不由得一愣,而申屠京在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蔡風后還是猛的一腳油門踏下,將稍稍降下的車速又重新提了上來,甚至比剛剛更快。
“到底發生什麼了?”
聽著餘樂等人的疑問,蔡風任由安子涵拉過自己的左手為自己診斷,然後開口說道。
“我並沒有去讀過《山海經》,而我之所以知道它叫畢方,是因為剛剛我用我的眼睛觀察它的時候,不自覺的用了我此前透過熱量感知敵人未知的手段。
也就在那一刻,這畢方似乎對我體內的金烏神玉起了反應,身上的火焰一瞬間洶湧起來,就連注視著它的我都在體內燃起了一團黑色的火焰。
我便只能催動金烏之火與之對抗,也是在那一剎那,畢方二字直接出現在我腦海中。”
“也就是在最後關頭,你的金烏之火贏了嗎?”
因著對於畢方的注視心有餘悸,餘樂的有些疑惑的對著蔡風問道。
“不是我贏了,是他自己收走了投在我身上的目光。他最後的眼神,嘶,那感覺,就像我只是一道半成品還未加工的食物,他要等我完全成熟再吃一般。”
眾人聽到這裡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當一直位於生物鏈頂端的人類成為了被狩獵的物件時,他們都莫名的感覺心中有些堵悶。
最先調整好心態的的是唐光傑,他聲音不帶任何波瀾的說道。
“那你是怎麼判斷畢方暫時不會對我們出手的呢?”
聽到唐光傑的疑惑,蔡風呵呵一笑回答道。
“很簡單,你們仔細想一想畢方鳥所在的方向,然後再算一下它對應的位置在地面上應該是哪裡就行了。”
更多流轉于山野農村之間的唐光傑有些愣神,而餘樂卻立刻明白過來。
“那是城市廣場所在的方向!你的意思是這畢方鳥是在城市廣場的上空!那這鳥得多大!啊?!”
“應當是的,我只希望這畢方鳥不是我們需要面對的對手,我們手中的神玉術石與畢方實力的差距無異於螢火與皓月之間的差距。”
“應該,不至於吧。扔給我們一把水槍讓我們去打坦克,總不至於這麼搞吧。”
申屠京強打精神,卻還是感到這事有些荒誕。
感受著漸漸低迷起來計程車氣,餘樂心中一緊,察覺到需要一個人出來灌一點心靈雞湯的時候,卻又驀然發現自己壓根不是這塊料,自己聽別人講雞湯都會反胃,怎麼能想著去給別人灌雞湯呢?
所以餘樂只能將目光投向餘樂。
而恰好就在這時,安子涵收回了為蔡風號脈的小手,轉而沉悶的坐回原位一言不發,似乎是第一次對自己從小學到大的藥書產生了懷疑,進而又對自己產生了一點懷疑。
冷靜下來的蔡風看著自己溼漉漉的衣服毫不在意的笑笑,然後撿起身邊一瓶尚儲存完好的冰涼果汁,將其轉頭交給了陳一諾。
因為光頭的緣故此時有點像落水和尚的蔡風微微低著頭,將手中飲料放到陳一諾被燙的有些發紅的右手上。
他想要向陳一諾道謝,但自覺這一路走來欠陳一諾的實在是太多,所以怕這沒什麼實際用處的話語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