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要……”舒強環視眾人，話語卻戛然而止。
本應歡欣鼓舞的會場，氣氛卻意外的沉悶，像一潭死水般凝滯。
歡呼聲的餘韻還未散盡，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疑慮。
舒強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他看到一些人正交頭接耳，眼神閃爍，竊竊私語的內容斷斷續續飄進他的耳朵：“真的安全了嗎？”“還能相信誰？”“這次能贏，下次呢？”……
這些細碎的低語像一根根細針，刺痛著他的耳膜，也刺痛著他的心。
之前震耳欲聾的“強哥牛逼”彷彿還在耳邊迴響，現在卻像一個諷刺的笑話。
這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真是猝不及防啊！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再次開口：“我知道大家經歷了這次叛亂，心中都有疑慮，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強哥，我敬你是條漢子，但這次的事情，真的讓人心寒。我…我還是決定離開吧。”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站了起來，語氣堅定。
緊接著，又有幾個人站了起來，紛紛表示要離開。
“我也走。”
“強哥，保重！”
“對不住了！”
舒強眉頭緊鎖，試圖挽留：“兄弟們，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現在正是需要團結的時候……”
“強哥，我們也想留下，可是……”一個略顯瘦弱的男子欲言又止，
“是啊，強哥，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另一個附和道，語氣中滿是惋惜。
季小琳站在舒強身旁，看著這人心離散的場景，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她緊緊握住舒強的手，無聲地給他力量。
舒強看著眼前這支曾經並肩作戰的隊伍，如今卻分崩離析，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好吧，我尊重你們的選擇。”
“還有誰要離開？現在就可以提出來。”他環顧四周，語氣平靜，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一陣沉默後，又有一人猶豫著站了起來……
“強哥！你們這群孬種！貪生怕死的東西！”一個滿臉絡腮鬍的漢子，舒強忠誠的追隨者，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那些要走的人怒吼道，“當初強哥救你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這麼慫？”
“老胡，你少說兩句！”有人勸道，“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誰不想活著？”
“不一樣？哪裡不一樣？強哥現在更強了！跟著強哥才有活路！你們這群牆頭草，風往哪吹就往哪倒！”老胡梗著脖子，唾沫星子橫飛。
“你放屁！我們這叫識時務！留在這裡等死嗎？”一個瘦高個的男人反駁道，“誰知道下次會不會還有叛徒？誰知道下次還能不能活下來？”
“就是！命只有一條，我們憑什麼為了別人賣命？”另一個附和道。
“你們……”老胡氣得滿臉通紅，指著他們半天說不出話來，“強哥對你們怎麼樣，你們心裡沒點數嗎？一群白眼狼！”
“行了老胡，讓他們走吧。”舒強的聲音出奇的平靜，打斷了老胡的怒吼。
他環視眾人，語氣中聽不出絲毫波瀾，“我尊重你們的選擇。去留隨意。”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就連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季小琳也微微一愣，美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那些原本叫囂著要走的人也愣住了，似乎沒想到舒強會如此輕易地放他們離開。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沉默，彷彿一根繃緊的弦，隨時可能斷裂。
舒強走到桌邊，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各位，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