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觀察室內靜默了,空氣都彷彿凝固,誰也不敢出聲。
章堯不安的看向從事發後到現在始終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安少。
安肆沉默了片刻後:“開顱手術對於軍區醫院來說其實不算難題,真正的難題是如何保證夫人無礙的同時又成功取出卡在腦顱關鍵部位的子彈,勉強一試,夫人恐怕……下不了手術檯。”
安少暗啞出聲:“還能拖多久?”
安肆暗呼一口氣釋放一些胸口處的壓力,艱難的說道:“以夫人的情況,四個小時內必須要做手術。”
安少冷靜出聲:“你有幾成把握?”四個小時時間太短,根本就來不及從國外調醫生過來。
安肆面色沉肅:“屬下也只有四成把握。”
他攻中醫,又是對偏門左方的毒方有研究,雖然外科手術他也堪稱精湛,可是夫人情況太危險太特殊,要求的不是外科操刀手,而是要……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取子彈操作手。
安肆眼睛一亮:“或許有一個人親自操刀,勝算絕對會佔握六成。”但願那人現在中國境內。
安少眯眼,他也想到了:“你說許多情?”
許多情,羅剎女前右護法,即有鬼刀之稱,她的一雙手堪稱鬼手,專攻人體取子彈,亦是世界排行前五的駭客,而且傳聞鬼刀在烹飪界也極具有盛名。
安肆鄭重的點頭:“鬼刀之手,嫻熟老練,如果由我和她合作,成功率絕對有六成,只是……”
羅剎女因為楚陽,這些年來對安家可謂是恨之入骨,想要請動鬼刀出手,恐怕不是簡單的事,而夫人的情況又危急,刻不容緩。
安少走到桌前坐下,冷聲道:“告訴海鯊,事成之後,我會把楚陽交給她,到時要殺要刮,安某絕不干涉!”
安肆愣了幾秒,很快回神:“是”
少爺……竟然為了夫人,不惜交給楚陽,要知道這一事情傳出去,對安家和少爺在道上的聲譽可是不小的影響。
……
兩個半小時後,北京機場,一架私人飛機停在了特殊停機坪,從飛機上走出來一名外表極為怪異的女子。
約莫三十來歲,身形嬌小嫵媚,戴著黑色的墨鏡,齊肩捲髮用一個卡通髮夾夾在腦後,松惺、隨意又帶有一些幼稚。
她身上穿著寬鬆印有卡通圖案的白色大T恤,黑色七分寬口褲,腳上拖出一雙黑色的人字拖,手裡拎著黑色的箱子,匆匆走來。
早就候地那裡坐立難安的安壹看見她,向來沉穩的面容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如釋重負,謝天謝地,鬼刀隱在了南方某個城市而不是在國外,否則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他連忙上前,客氣的道:“許小姐,我是安壹。”
來人正是許多情,人稱鬼刀,前羅剎盟右護法,昔日喬鬱書得力猛將之一。
許多情並沒有拿下臉上的墨鏡,只是抬手推了推,一言不發的隨安壹上了他身後盤在半空中的直升機。
軍區醫院,特殊手術室病房一牆之隔的觀察室。
大少臉龐繃的死死的,眼睛裡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擔憂。
二少趴在透明玻璃上,死死的盯著躺在手術檯上毫無生命徵跡如同一具人形布偶一樣的梁泊,兩個頭拳捏的青筋四起,舌尖也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滿腔的血腥。
牆上的時鐘一秒一秒的行走,每一下都敲打在觀察室裡所有人的心上,疼痛難當。
安少坐在會議桌上,很淡然,很淡然,淡然的讓章堯驚心,他情願安表弟悖然大怒,也不要這樣宛如暴風雨來時的可怕平靜。
一直陪同在這裡的李部長和周主任心思飛速的轉動著,現在軍區醫院這幢樓都已經被重兵包圍,就算……就算萬一,人真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