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一股嗆鼻的煙味讓她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趙虎臣見到蘇媚娘時著實驚訝了一把,從車內起身,雖然想不通這個時候蘇媚娘怎麼會出現,但還是主動問好。
“你上我的車。”蘇媚娘淡淡道。
趙虎臣點點頭,從奧迪車上下來。
見趙虎臣下車,漠河走進兩步,撓撓頭,歉意道,“她是我找來的。”
見著對面漠河並不掩飾的擔憂神色,趙虎臣似乎明白了什麼,微笑著點點頭,輕聲道,“謝謝。”
漠河一愣,看著趙虎臣坐上寶馬。
寶馬車緩緩離開,而漠河在原地站了一會,開啟車門讓車內的煙氣散盡,然後開著奧迪去收拾工廠那邊的殘局。
寶馬車上,開車的是蘇媚娘,趙虎臣坐在副駕駛上,一路上誰都沒說話,抽光了煙的趙虎臣就撇過頭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色,想要開口要煙,但見蘇媚娘皺著眉頭沒好心情的臉色終究還是沒開口。
機場距離海邊並不遠,寶馬開到了海邊,憑欄眺望而去便是一片大海,因為正處在行車道旁邊,所以這邊並沒有太多行人,把車停在路邊,蘇媚娘開啟車門,淡淡道,“下車。”
趙虎臣依言跟著蘇媚娘下車,走到護堤旁,眺望大海無際。
站在海邊,蘇媚娘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漠河把事情都和我說了,我都知道了。”
“是不是很丟人?”趙虎臣苦笑,搖搖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臉頰上似乎還殘留著那個火辣辣的巴掌,趙虎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送上門去給人打了一個巴掌,但無論如何,那個巴掌之後他的心裡的確舒坦了一些,趙虎臣自己都意識到這興許就是可笑的贖罪心態,天天把腹黑城府掛在嘴邊等真做出了事卻以一副恕罪的心態跑上人家門去給人打,犯賤?這不就是犯賤麼。
“還好。”蘇媚娘沒想象中的軟語安慰也沒有一副恨鐵不成鋼樣子地說教,只是又嘆了一口氣。
眺望著大海,蘇媚娘輕聲道:“失望當然是有的,但我不怪你,這一切都只是我,或者楊霆預料之中會出現的狀況,只是我原本以為你自己能扛過去,但它來的比想象中的快和猛烈,本來你自己想通是最好,但我怕你不但走不出這個死圈子反而落入了魔障,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預料之中的?”趙虎臣愕然。
蘇媚娘點點頭,揚了揚精緻的下巴,眺望無際大海,用一種很飄忽的語氣輕聲道:“恐怕我不說的話你也想不到吧,我的第一桶金是靠著詐騙起家的,很拙劣的詐騙也根本沒有良心可言,後來東窗事發,被我詐騙那個公司因為用了我的劣質原料而惹上了**煩,後來公司倒斃,那家公司的老總也成了通緝犯,妻離子散差不多就可以形容他。而我也因此賺取到了人生的第一個一百萬。當時我十六歲。”
“後來我嚐到了甜頭,就一直騙,一直到十八歲的時候,我知道基金這玩意來錢更快,我就把我兩年積攢下來的三百萬都扔了進去,連個水花都沒打響,我又變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但因為脾氣倔,一直都和家裡強著,從沒想過回去的事情,我從新來過,創立了我的第一架公司,合同詐騙,以次代好,這種伎倆玩得爐火純青,當我成了明珠最年輕的千萬富翁時被我直接間接害死的人數都數不過來,我曾經也害怕,怕那些跳樓的人,被人家逼債逼死的人來找我,最厲害的一段時間我睡覺都睡不著。我也迷惘過,我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對不對,一方面,我只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一些而已,另一方面,我卻知道無數個人無數個家庭因為我而支離破碎。”蘇媚孃的語氣很輕,並不像是回憶曾經跌宕起伏的日子,而像是在敘述,敘述一件發生在地球的另一端和她無關的人身上發生的事情一樣,平靜而真實。
“並不是每一個人生下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