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依了。所以他選擇什麼都不說,提都不提。
如今施逸突然說,妹妹不是自殺的,他這個當父親的不禁長舒一口氣,也終於敢提起這個事兒了。
施逸懶得理睬父親的心路歷程,他只在乎:“信呢?信在哪兒?還留著嗎?”
“反正,我沒扔……好像,被她拿走了……我忘了……”
“行,我知道了。”施逸撓了撓頭,想回家去翻翻妹妹留下的東西,“我走了。”
父親顫抖著手想拉他,但沒拉住,可憐巴巴地說:“我、我對不住妮兒啊……”
“行了,少來這套。”
施逸不願意看這種於事無補的感情抒發,哪怕裡面有幾分真,又有什麼用,不過是找些原諒自己的藉口。
就像過去他明明知道妹妹所遭受的一切不公與壓榨,都是因為他的存在,所以他努力表現出自己在乎,一趟趟跑警察局問情況,顯得自己和父親不一樣。不過也是種自我原諒。事實上,都是一樣的,包括他對父親的排斥,也不過就是種自我原諒的方法。
施逸獨自回到家,把裝妹妹東西的箱子從櫃子頂上取出來,上面厚厚一層灰,擦都擦不乾淨。
妹妹死後,貼身的東西,比如衣物洗漱用品,都能燒的燒,能扔的扔了。現在剩下的這些基本都是妹妹比較在意的東西,為數不多的小擺件,喜歡的小說之類的。因為當時是施逸收拾的,才得以留存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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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施逸之前看過,比如妹妹寫的日記,裡面記錄著對父親偏心的憎惡,對未來的無望,以及對他這個哥哥可以離開家去唸大學的嫉妒。當年施逸面對著妹妹文字裡的痛苦,不知所措,無法面對,與其說是不願意相信妹妹自殺,更多的是不願意承認自殺的原因。
如今施逸再度翻看妹妹留下的東西,仍然不敢再開啟那本日記。他只是想找信,如果妹妹沒把信丟掉,會在哪裡。最大的可能是夾在書冊裡,不然很容易被發現。
妹妹留下很多書,路邊攤買的盜版言情小說,還有一些讀者類的雜誌,妹妹非常愛讀書,這可能是她的避風港。這些書施逸沒有興趣,也沒有看過。如今他一本一本翻,發現很多書都被蟲蛀了,他反手往下抖,抖出來一些蟲子,碎屑,和幾張折起來的紙。
翻開那些紙,施逸看到了父親所說的信,不止一封。
這些信乍一看到就令人毛骨悚然,施逸也說不清為什麼,每一個方塊字都是報紙上剪下來的,一行一行貼得也不算整齊,透著一股陰森。
施逸每封都讀了,內容上倒沒有什麼明顯的威脅恐嚇,反而更像是訴衷腸。裡面夾雜了非常多類似“我是這世上最懂你的人”、“你要相信我”、“我和你是同樣的人”之類的句式。但是沒有落款。
也就是說妹妹不可能給他回信,所以也就不是“互訴衷腸”。
施逸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如今的他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信真正的含義,這是一種心理暗示與施壓,是實打實的騷擾。
所以,在妹妹出事前也受到過某個人的騷擾,施逸現在才知道這件事。
同樣他也是現在才真正確定妹妹是他殺,就是之後殺害那麼多人,全部偽裝成自殺的那個兇手。
庭芳的堅持從一開始就沒有錯。
:()錯位追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