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緊緊閉了閉眼睛,想起當年看見周在屍體的樣子,那麼安靜,就像是睡著了。所有人都說她是自願的,她就真的是自願的嗎?
這個自殺事件究竟是不是新的案件,庭芳不清楚。這件事施逸沒有告訴過她,她得自己去查查。
好在阿姨們本來就愛聊八卦,那個家政阿姨也要去參加葬禮,庭芳在其中墊上幾句,就把大概訊息問出來了。
第二天她就和僱主提了辭職,僱主很捨不得她,但也沒有勉強,讓她幹滿當下這個月再走。庭芳只能答應,但她等不了,於是趁著唯一休息日,去找那個地方,離很遠就看見了葬禮流水席鋪了一條街。
她看見了男孩的遺像,好像是公式照,非常刻板,一絲笑容都沒有。一般來說不會拿這種照片當遺像的,或許這個孩子從小就不愛拍照。
周在也很不愛拍照,她家也沒有相機,所以周在小時候沒有留下幾張照片。長大的過程裡開始流行拍寫真集,庭芳問過周在好幾次,她不願意去拍。
究竟是內向,還是不喜歡自己,至今庭芳也想不明白。
葬禮很亂,庭芳站在不遠處也不會被人發覺,她的呆滯是被哭聲驚醒的,然而並不是真的親屬在哭,而是請的專業哭喪的人,哭得非常賣力。
,!
孩子的爸媽正在桌子前忙碌應酬,臉上看不出什麼傷悲,在他們腳下還跟著一個小男孩,看著也就三四歲。
就在這時庭芳隱約看見了她認識的那個家政阿姨,她怕被認出來,趕緊轉身跑掉。
等到身後的聲音漸漸淡了,庭芳才放慢腳步,她在想自己要不要把這件事和施逸說一下。可是說了能有什麼用,人死不能復生,她也錯過了可以拯救的機會。
因為心不在焉,庭芳拐錯了路口,離她搭公交的站更遠了。她也沒有掉頭,而是乾脆繼續往前走,到下一站再坐。是在這個時候庭芳感覺到一絲奇怪,好像有人在背後跟著自己。
她回頭看了一眼,確實有人在走,但似乎沒人注意她,也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青天白日的,她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之後的幾天庭芳在僱主家進出,晚上回自己家,總有同樣的感覺,那種有人跟在後面注視著自己,隨著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而晃動。
可是每次庭芳扭頭,也看不見什麼。
就這樣庭芳上完最後一天班,僱主還給她多結了二百塊錢。她提的唯一的要求是想讓僱主幫她寫封表揚信,交給中介,這樣她以後找活兒也容易些。僱主答應了。
臨走時孩子拉著她的手問她還會不會回來看自己,庭芳只能說會。可她心裡很清楚,不可能了。
庭芳的計劃是再去學學家政,精進一下自己的廚藝,在中介處再謀兩次職,考個更高階別的證書。之後讓中介給她出個推薦信,這樣她就好去省城謀生。
從僱主家出來,庭芳難免有些傷感,走到家門口時夜已經深了,她在離家不遠的夜攤買了碗小云吞,準備帶回家吃。從前周在在的時候,最愛吃這家的小云吞,要老闆加很多紫菜。後來老闆知道她家出的事,每次她來買都會給她多下幾個。
“是下班回來嗎?”老闆邊下雲吞邊說。
“是。”
“挺好的,有事忙挺好的。”
庭芳知道,看著她規律的生活,其他人都以為她緩過來了。她沒說什麼,把雲吞掛在車把上,繼續往家騎。
騎到樓群附近時庭芳覺得周圍暗下來,她抬頭看看,一條街的路燈都滅了,可能供電出了問題。她也沒當回事,接著往樓群裡拐。
就在她置身幾乎漆黑一片的樓群裡時,那種被人跟著的感覺又出現了,並且這次有了清晰地靠近的聲音。庭芳沒有減速,也沒有回頭,反而加快速度往自己樓門